陳松的奏折擺放在兩人中間的桌子上。
李善長輕扣著桌面,低聲道:“陳松的奏折看了沒有?”
李存義點點頭,說道:“看了。”
“覺得怎么樣?”李善長反問。
李善長深吸一口氣,一臉糾結,“雖不愿意承認,但事實如此。陳松此子雖年幼,卻實有本事。
除過水泥之事不談,但就這份奏折上的市舶司制度,就不是普通人能弄出來的。
朝廷立國之初,各部制度朝令夕改,幾乎每年都有改動,幾乎每次改動都有不足。
我觀陳松之策,趨于完美,挑不出毛病來。
滿朝文武制定出來的制度,比不上一個十來歲的娃娃,著實可笑。”
李善長的臉陰沉到了谷底,他說道:“你說的確實不錯,若是不將此子踩進土里,誰知以后是個什么樣的禍害。”
“大哥,我有一事不明。為什么大哥一直要對付陳松?”李存義忽然問道。
“哼!”
李善長冷哼一聲,“我不想再有一個劉伯溫,這天下一個劉伯溫就夠了。
再說了,胡惟庸之事和他脫不了干系。陛下的刀還在頭上高懸,此子乃是變故。”
李善長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身上殺機涌動。
“那咱們怎么辦?”李存義問道。
“唉!”
一瞬間,李善長身上的氣勢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瞬間萎靡下去。
“我要是知道辦法,早都出手對付了,哪里等到現在?
此時陳松備受陛下看重,彈劾奏折沒什么用,難不成讓人暗殺?
這更不可能,陛下不是傻子,那天于朝堂上的爭執以及后面的奏折,已經將我和他的矛盾放在了明面上,要是陳松有個三長兩短,這還用想?”
李善長無奈的搖搖頭,此時他確實沒有好的辦法。
可是,見陳松如此跳脫,心里又不爽。
李存義愁容滿面,不比李善長好多少。
“無奈啊,無奈啊。”李善長無奈的嘆著氣。“陛下已經決定征南,各項物資早已起運,陛下指望著陳松的市舶司將軍費賺出來,這時陳松要是出事,那就是和陛下做對。”
李善長的嘆氣聲此起彼伏,在書房中不斷的響起。
李存義捻著下巴上的胡子,眼睛忽然一亮。
“大哥,我有辦法了。”李存義湊到李善長的面前,“大哥,咱們的機會來了。”
“什么辦法?”李善長瞪大眼睛,注視著李存義。
李善長不知道這個時候能有什么好辦法。
李存義賊眉鼠眼,一雙眼睛咕嚕咕嚕直轉,臉上滿是陰險,“大哥,征南之事就在眼前,此事乃是朝中頭等大事,陛下忍把匝剌瓦爾密已久,這次咱們可以利用此事,若是利用的好,會發揮出不小的作用。”
“速速說來!”李善長迫不及待的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