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們將書箱子放在大廳當中,梁百善指著這幾個書箱子,對著陳松和朱棣說道:“泰州附近的黃冊魚鱗冊全都在里面,是洪武十年左右修訂的!”
陳松站了起來,來到這些箱子旁邊!
“讓人將里面這些黃冊魚鱗冊給我分類,把普通老百姓的分為一類,把士紳的分為一類,普通老百姓的我就不看了,我主要看士紳的。”陳松指著眼前的木箱子說道。
梁百善哪里敢耽擱片刻,立即就帶著手下人開始進行分類。
陳松回到了座位上,梁百善又急忙差人送上了好茶。
陳松和朱棣品著茶說著話,梁百善不敢有任何埋怨,認認真真的對這些黃冊魚鱗冊進行分類。
泰州畢竟只是一個州,沒辦法和揚州府相比,士紳的數量也很有限,沒多長時間就分類完畢。
梁百善將分類出來的士紳黃冊魚鱗冊拿到了陳松面前,陳松接過之后,開始看了起來。
梁百善沒有離開,站在一旁,解說著泰州的情況。
“泰州城如今有百姓,五千多戶,人口四萬人左右。
其中有功名的,連同秀才在內,一共三十八人,其中舉人十人,進士三人……”
梁百善的聲音在陳松耳旁不停的響起。
陳松翻看著手中的黃冊,眉頭忽然皺在了一起。
“鄭敬謙?此人什么來歷?”陳松指著黃冊上的一個人,看向梁百善。
梁百善看了一眼,就解釋道:“他是本地大儒,門人弟子數不勝數。泰州的這些舉人和秀才,大都和他有關系,在泰州當地聲名赫赫,威望很重!”
“怪不得!”陳松念叨一聲,接著往下看去。
只見,這個叫做鄭敬謙的人,名下田畝兩千多畝,有三個兒子,兩個女兒,其中一個兒子還是個舉人。
“這個就是重中之重啊,得要圈起來!”陳松看著這個叫做鄭敬謙的人,下定了決心,等待會看完黃冊和魚鱗冊之后,先去他家看看。
整整一個下午,陳松和朱棣都在看著黃冊魚鱗冊。
俗話說,磨刀不誤砍柴工,這些時間倒也花費的值得。
在距離衙門一里左右的地方,有一個非常大的院子。
這座院子周邊幾乎沒有什么民居,就好像特別敬畏一樣。
這個院子正是這個鄭敬謙的家。
鄭敬謙坐在自家書房中,已經七十歲的他,腿腳倒也利索,眼睛倒也清明,手中拿著毛筆,在書桌上的宣紙上潑著墨。
陳松這兩個字出現在他的筆下,也許是他有些煩躁,直接將陳松這兩個字劃掉。
抬起頭,看向衙門方向,低聲道:“陳松,陳常青,此人乃大惡之人。”
鄭敬謙的長子鄭存禮推門而進,恭敬地站在鄭敬謙的旁邊,“父親,陳松和燕王殿下自從進入衙門之后已經過去一個多時辰,現在還沒有出來,但他的那些手下也并未離開,不知道在衙門當中都說些什么!”
“呵呵,還能說些什么?當然是說一些編排咱們這些士紳的話!”鄭敬謙冷笑兩聲,將手中的毛筆直接扔在桌子上,最后朝著外面走去。
鄭敬謙心里明白,自己是泰州地界上最大的士紳,恐怕陳松已經將主意打在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