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人沈括在《夢溪筆談》中記錄過,這也是朝廷常用的火油,只不過,我進行了提純,使其更精煉……”陳松隨口解釋。
“這都是先生提前準備的嗎?”那個侍衛又問道。
陳松回答:“不錯,此物燃燒迅猛,不多量便可火勢沖天。
帳篷被我用此物打濕,所以火焰旺盛。”
那個侍衛相信了陳松的說辭,不再提問。
看著前面的火焰,站在陳松旁邊的李三娃感慨道:“賊子都被消滅了,可咱們的帳篷卻沒了,今夜該睡在哪呢?這大黑天的,雨越來越大了。”
天很黑,雨很大,陳松舉目四望,確實沒有一個合適的地方。
驚雷不斷,大樹底下也沒有辦法呆。
看著身后的馬車,陳松道:“將馬車拆了吧,告訴諸位兄弟,今夜講究一晚吧!”
……
睡夢中的孔訥被驚醒,猛然從床上坐起,不停的喘著粗氣,身上的睡衣都被冷汗打濕。
窗外閃過一道閃電,照亮了孔訥那驚恐的臉。
坐起身來,走下床。
推開門,雨水直接往房間中灌來,任由雨水沖刷在臉上,孔訥清醒了一些。
雨很大,院子里的積水已經淹滿了庭院。
這個小院中種植的名花異草,全都被雨水沖刷殆盡。
“姓陳的現在應該死了吧?對,應該是死了,一定死了!”孔訥回想起剛才夢中的場景,身子就不由自主的哆嗦。
夢中,孔訥看到了陳松揮舞著鋼刀朝著他撲來,刀光閃過之后,他的腦袋咕嚕咕嚕的順著地面往前滾。
雨很大,遠在千里之外的京城,也迎來了大雨。
金陵陰雨連綿,空氣中的潮氣讓身上的被子黏膩膩的。
藍玉橫豎睡不著,坐了起來。
走下床,耳邊只有淅淅瀝瀝的雨聲,以及從門縫中透進來的冷風。
推門而出,看著雨夜,深吸一口氣,藍玉又想起了陳松的那張臉。
禁足的這些天里,藍玉將所有的過錯都歸咎在了陳松身上。
臉上閃過一絲陰狠,背著雙手來到了外面的臺階上。
征戰西南的時候,那里的雨比此時還要大,鉆在叢林里,帳篷無法展開,幾乎靠著身體硬扛。
膝蓋處陰陰作痛,常年的征戰,已經落下了病根。
靜靜的看著天空,屋檐下的燈籠被風吹的一甩一甩。
“陳松啊,如果你沒有做出那么多的糟心事,那我還挺佩服你,可是你啊……”
搖搖頭,沉默不語。
天漸亮,雨未停。
陳松騎著戰馬,走在官道上。
官道泥濘,戰馬難行,身上的衣服全都被泡濕,身上更無一處干燥的地方。
看著眼前的官道,陳松暗暗想到:“以后,對外貿易賺錢了,非要把全天下所有的官道用水泥硬化一遍。
就算水泥路也會破損,可要比這種路好上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