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滾吧,手中的那些東西你帶回去吧,反正都只是一些副本!”陳松朝著孔訥擺擺手。
孔訥連滾帶爬,從地上站起,飛快的朝著外面狂奔。
李三娃湊到陳松的旁邊,指著往外面跑出去的孔訥,疑惑的問道:“大人啊,這種貨色還留著干什么?直接將證據交給陛下,把他弄死得了!”
“弄死他倒也簡單,哪里還用將證據交給陛下?這種貨色,把他弄死真的是可惜了,要記住,沒有射出去的弓箭才是威力最大的弓箭。
咱們掌握了這些證據,那么以后,咱們就是孔訥的爹就是孔訥的爺。
咱們讓他干什么他就得干什么,天下讀書人不是以孔府為尊嗎?我倒是非常想看到孔府和讀書人割裂的時候,那些讀書人是個什么表情!”
……
孔訥回到家,并沒有因為現在身處家中就松懈。
他在出來的時候拿著陳松給他的宣紙,現在他已經將這宣紙燒的連渣都不是。
他自己心里也明白,燒的這也不過只是副本,如果陳松真的想要搞他,逃到山窮水盡之處也毫不起用。
坐在書房當中回想著這些事,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他陳松怎么會知道那些人是我的親信?宣紙上說的明明白白,甚至連我的那些親信籍貫家庭什么的都說得一清二楚,如果這是審問出來的結果,那么之前他們又是怎么知道的?”
孔訥皺起了眉頭,腦海中出現了他叔父的身影。
“肯定和他脫不了干系,這個該死的死老頭!”孔訥罵道。
生活還是要繼續,總不能因為陳松威脅,就跑去自殺。
孔訥非常惜命,孔府當中凡是有地位的人,沒有一個不珍惜自己的生命。
他裝作沒事人一樣,暫時將這件事情埋在心中。
他將孔府當中所有的話事人都聚集了起來,召開了一個非常盛大的會議。
會議的主要目標,就是如何實施官紳一體納糧,同時還要清丈孔府所有的田畝,準備交稅。
這個做法自然引起了孔府當中很多人的不滿,可現在他是孔府的話事人,以勢壓人,孔府之人不得不服氣。
孔希禮自然也不會反對,只是他很好奇,孔訥的轉變為何如此之大。
孔訥甚至都不敢浪費一丁點的時間,將這個事情宣布完畢之后就開始忙碌。
甚至非常主動的將稅務人員帶到了孔府,開始核查稅額。
甚至還帶著稅務人員去清丈孔府的田地。
孔希禮甚至比孔訥還要積極,開玩笑,孔府的這些財產大部分和孔希禮沒關系,反正又不是自己的,也不心疼。
孔府的財產到底有多少?恐怕孔府自己也不清楚。
前前后后花費的時間可不少,孔府的轉變,讓曲阜以及山東的讀書人都大吃一驚。
有愿意跟從的也有不愿意跟從的。
但大部分讀書人都不愿意跟從,可孔府都交稅了,他們這些讀書人又有什么可說的?
這么一個龐然大物都擰不過朝廷的大腿,他們這些小角色,又能干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