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玉在書房當中發泄著,能說一些氣話,什么也做不了。
盡管他并不相信自己的這個客棧,會和白蓮教扯上關系。
看毛驤搜出來的那些證據非常確鑿,只能打碎了牙齒往肚子里咽。
同時也讓他非常疑惑,平白無故的,錦衣衛怎么會注意上這個客棧呢。
拍打著書桌,大聲的怒吼著:“這是為什么呢?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天色漸晚,那家客棧的地契房契送進了御書房,擺放在了朱元璋面前的書桌上。
朱元璋拿起地契房契,交給了朱雄英,“你好好的看一看,要是沒有什么問題的話,明天就會將這些東西賞賜給你老師!”
朱雄英翻來覆去地察看著,一臉的認真。
這房契地契當然沒有什么不對勁之處,畢竟是錦衣衛弄來的,毛驤的膽子再大,也不可能哄騙朱元璋。
將手中的房契地契重新放在桌子上,朱雄英昂起小臉,看著朱元璋。
“爺爺,為什么您不直接把這家客棧從用長頭的手中要過來,而是采用這樣的方式?這樣一來,恐怕要死很多人啊!”朱雄英問道。
“要來?怎么要來?難道爺爺把藍玉叫到御書房中,告訴藍玉,爺爺看上了你的那家客棧,你把那家客棧交給爺爺?你覺得這樣做合適嗎?
今天爺爺要藍玉的客棧,那明天又要什么?而且平白無故的就要人家的客棧,這天下間哪里有這樣的道理?更何況,師出無名,只會辱沒了皇帝的威嚴!”
要是其他人這樣問朱元璋,恐怕朱元璋早就直接暴怒。
可放在朱元璋最疼愛的大孫子生,朱元璋不僅沒有任何暴怒,反而耐心地給朱雄英講解著這里面的道理。
“記住一句話,皇帝的威嚴是不能辱沒的。
咱們的目的是這家客棧,至于采用什么樣的方法,這并不重要。只要達到了該有的結果就好!
……”
各種各樣腹黑的言論從朱元璋的口里蹦了出來,朱元璋不僅沒有任何的慚愧,反而不停的往朱雄英的腦海中灌輸。
臨了臨了,竟然還對著朱雄英說:“爺爺這輩子最后悔的事,就是讓那些酸儒當你爹的老師,好端端的將你爹教成了那副鬼樣子。還好,你現在年齡還小,一切都還來得及,還來得及!”
“額……”
自己的親爺爺竟然在自己的面前編排自己的親爹,這話沒法接。
遲疑了好半天,朱雄英問道:“明天就將這房契地契交給老師,是不是時間有些著急呀?永昌侯肯定能想明白這里面的事,會不會不太合適?”
“剛才跟你說的那些話全白說了,你怎么不記啊?
重新給你再講一講吧,告訴你,就算今天晚上把這房契和地契交給你的老師,永昌侯也不敢說什么。
從他的客棧當中查出和白蓮教育有關的人,這是千真萬確的,這是事實,不容置疑。
既然都已經成為事實了,那身為皇帝,將充公的財產賞賜給臣子,又有什么過錯呢?這不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朱元璋再次耐心的解釋。
外面的天空更黑了,御書房當中,一個老陰謀家,正在費盡心思的培養一個小陰謀家。
各種各樣腹黑,陰謀,陽謀之類的話語不停的從朱元璋的嘴巴里流出,恨不得朱雄英瞬間就明白這些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