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娃所說的事情在歷史上非常的常見,尤其是明朝末期。
崇禎二年,陜西的王左桂造反,當地的土地主為了保護自己的利益,訓練了一些鄉兵,甚至還將當地的寺廟扒了,把佛像融了用來鑄炮。
這樣的例子在明末的歷史上數不勝數,明朝末期的地主武裝,也是一支非常強悍的力量。
要知道,像李自成這樣的梟雄也是死在了土地主的手中。
“寺廟大多都有佛像,除了那些小寺廟的佛像是泥塑的之外,剩下的基本上都是用銅鑄造的。
京城里面的那些寺廟,甚至還會鍍上金裝。廣州府這邊不比京城,但像模像樣的寺廟應該是有的。
那里面的銅佛像肯定不少,隨便扒上四五個銅佛像,就能鑄造不少的火炮!”陳松眼睛大亮,環顧四周,哈哈大笑起來。
陳松興奮地拍打著李三娃的肩膀,道:“沒想到你竟然還有如此機智,這個想法你是怎么得來的?”
李三娃嘿嘿一笑,道:“小的時候跟著我爹去街市玩,聽街道上的那些老人講,說以前大唐的時候,唐明皇西逃,發不出軍餉,然后就找了很多寺廟,把寺廟當中的佛像全部融了,鑄成了銅錢。
這個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可我想著這佛像既然能鑄造成銅錢,那不是也能鑄造成大炮嗎?”
“哈哈哈,此言有理,說的有理!”陳松手下的力量更大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剛剛亮,陳松就去找了金武石。
在知府衙門的大廳,陳松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金武石,問道:“我且問你,廣州府當中的寺廟有多少?這些寺廟的實力如何?”
金武石有些納悶,他想不通陳松為什么要問這樣的問題。
如今,火燒眉毛的是海盜肆虐的事情,這該不會是想著要禮佛吧?
金武石皺起了眉頭,語氣非常的柔和,勸說陳松:“侯爺,這燒香拜佛是尋常人家做的事情,就算再怎么求佛,也沒有任何用處啊,對付海盜,只能真刀真槍的和他們拼。如果求佛有用的話,那這個天下清就沒有戰爭了!”
金武石顯然扭曲了陳松的意思。
陳松淡然一笑,解釋道:“找寺廟并不是要燒香拜佛,我是要送你們一個大禮!”
金無石實在想不通什么大禮和寺廟有關,一臉納悶的樣子,想要詢問,可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陳松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大廳門口。
側過身子,道:“你可知道火炮?可知道火銃?”
“知道啊!”金武石回道:“而且下官還知道,侯爺之前給朝廷鑄造了一批新式火銃和新式火炮,這些火銃和火炮的威力巨大,射擊速度非常快,是非常好的武器!
為了鞏固海防,下官在去年的時候像陛下上過折子,請求陛下調撥一批火炮和火銃,可這折子石沉大海,送了上去之后就再也沒有音信!”
說到這里,金武石的表情憂郁了很多,“如果說,陛下能夠調撥一些火炮或者火銃過來,把它們安裝在水師的戰船上,那么對于水師的戰斗力的提升有著很大的幫助……
陛下沒有回復,相比陛下也有自己的打算……”
說實話,金武石說的這些話都有一些大不敬了。
可事情就是如此,話里話外間都彌漫著埋怨的意思。
陳松解釋道:“火銃倒好說,可是火炮嘛,運輸起來沒有那么簡單!
這東西非常重,一路運送路途艱難,要是有個磕磕碰碰,碰壞了磕壞了,那么所有的事情都白費了!
而且和北方的韃子相比較,廣州府的海盜危害也沒有那么大,目前朝廷的主要防衛目標是北方,北方邊境上的那些軍隊火銃和火炮數量都不夠,又怎么能顧得上你們廣州府呢?”
“唉!”金武石拍著自己的大腿,嘆氣聲連連,“話是這么說,可要是能給上那么幾門,總好過現在什么都沒有強啊!”
說到這里,語氣一轉,問道:“只是不知道這些事情和寺廟又有什么關系?”
陳松眼睛一瞇,透露著幾分冷酷,“怎么沒有關系?寺廟當中有佛像,而這些佛像基本上都是銅鑄造的。
我既然能在京城鑄造新式火銃和新式火炮,那么自然也能在這里鑄造。
將這些寺廟當中的佛像全部扒了,用來鑄造一批火炮,安裝在戰船上,那些海盜還能隨意入境嗎?
將佛像鑄造成火炮,想必這些佛和菩薩也非常愿意,畢竟也是為保家衛國出一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