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行是為人族找尋一條出路,一千五百年后我必然會回來尋你,成則你我一道踏上長生之門。敗……客死他鄉!我若一千五百年之期沒有回來,便說明我已經遭受意外,情況不是我能控制的!”楊三陽撫摸著耶的毛發:“寶蓮燈你記得收好,再加上先天八卦的妙用,縱使日后部落遭受大劫,此物也可為你尋得一線生機。”
話語落下,楊三陽心中念動,忽然間八卦轉動,心血來潮:“良辰吉日已至,我走了!”
楊三陽慢慢松開耶,眼中有淚水打轉,然后猛然一甩衣袖,轉身離去:“我此生只愿長生!你可等我一千五百年,若我一千五百年未曾歸來,你自己早作打算。”
“盤~”耶喃呢自語,瞧著楊三陽背影,淚如雨下不斷抽噎,身軀癱軟在地不能自己。
楊三陽沒有回頭,只是深吸一口氣,循著冥冥中感應向南方而去,內心有一股聲音不斷咆哮:“我一定要長生!我一定要長生!”
楊三陽一路在山間潛行,好在附近俱都被人類開辟出來,倒是沒有什么風險,狼蟲虎豹俱都遠離,妖魔鬼怪被諸神氣機壓制的不敢動彈,這是楊三陽來到大荒以來,最為安全的時期。
“他走了?”女首領與勇來到小榭處,瞧著撲倒在地不斷痛哭的耶,眼中露出一抹淡淡的愁容。
耶沒有說話,勇嘆息一聲:“長生不死乃高高在上神明的特權,我輩螻蟻安敢覬覦長生妙法?盤未免太過于不知天高地厚,竟然妄想篡奪神明權柄。在這部落里安安穩穩的生活不好嗎?非要出去冒著九死一生的危機去追尋虛無縹緲的長生妙法!”
勇的聲音里雖然盡數是嘲弄,但卻充滿了濃濃的不舍、依賴,眼睛里滿是痛苦。
楊三陽貫穿了勇的全部生命,在其心中乃是亦父亦兄的角色,在其心中楊三陽就是他的天,現在他的天走了,他的天塌陷了。
“走了就別回來!追尋什么長生妙法,我看他就是瘋了!”勇淚如雨下,依靠在欄桿處看著楊三陽遠去的方向狠狠的道。
“走了!他終于離開了我們!從他出生的那一年我便知道他的與眾不凡,與尋常孩童的不同!”女首領嘆息一聲,慢慢坐在藤椅上:“部落太小,容不下他的野心。他終究不屬于我們部落,只是一個投錯了胎的神明而已。”
投胎轉世的言語,他們聽楊三陽說過幾回。
三人默然不言,只是呆愣愣的端坐在哪里,看著楊三陽逐漸遠去的身影默然不語,唯有風聲中傳來道道哽咽。
一個人,行走在這茫茫大荒,掃視著部落里熟悉的景色,楊三陽心中充滿了惆悵。
“你小子到真舍得!”白澤的聲音自其胸前傳出,掛飾中露出一個米粒大小的腦袋,正在打量著四周。
“老祖當知我心意,絕不甘心千年后化作一捧塵土就此灰飛煙滅,我一定要求得長生,一定要求得長生久視!”楊三陽話語堅定:“唯有長生,才能擺脫諸般分離之苦,才能擺脫諸般瑣碎雜念的困擾。”
“我知道你有那個心,但萬萬想不到你竟然真敢邁出那一步,去追尋長生不死!”白澤打量四周蒼穹,感受著虛空中那一道道神機:“如今諸神降臨,乃是你距離諸神最近的一次,亦是你求取長生不死妙法的唯一機會。錯過今日,外界大荒無窮無盡,你縱使走遍天涯海角,也休想到達諸神定居的靈山妙境。”
楊三陽默然不語,世間眾生,侃侃而談大宏愿之輩太多,但真正能走出那一步的有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