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弒神槍即將刺中媧,關鍵時刻冥河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媧的身邊,一把推開了媧,任憑弒神槍刺穿心口。
“噗嗤!”
神血噴濺,染紅了弒神槍。
“冥河師弟!”
媧一個踉蹌,憑借杏黃旗,支撐住了身軀,轉身看向被刺穿了身軀的冥河,不由得一個激靈,渙散的眼神重新匯聚,雙目內露出了一抹駭然。
錯非冥河推開自己的身軀,只怕死的便是自己。
“冥河師弟!”媧的眼中有淚水滑落:“是我害死了冥河師弟!”
“冥河!”伏羲在大陣中痛苦的哀嚎了一聲。
就在這失神的空蕩,周天星斗大陣轉動,嵌入了河洛大陣內,剎那間攻入河洛大陣,向著那僅剩下的數萬部落碾壓而去。
“莫要吵了,我還活著!沒有人能殺得死我!區區弒神槍,焉能殺我!”血海翻滾,冥河化作血光,向那周天星斗大陣攔截而去,聲音里滿是倔強、凄厲:“攔住!攔住!”
“轟~”
終是在關鍵時刻,伏羲調動河洛大陣,擋住了那攻擊。河洛之力流轉,將周天星斗之力擋了回去。
可是,如此這般,又能堅持多久?
又能防守多久?
“師兄,你什么時候回來!媧……媧已經堅持不住了!”媧的周身血肉不斷脫落,已經化作了一具瑩瑩的蛇形白骨,微弱的念頭不斷在白骨內閃爍。
那一抹執念,微弱如風中燭火,卻遲遲不回散去。
每一次大陣撞擊,媧的身上便會有一片血肉剝離,猶若是千刀萬剮,抽魂煉魄。
師兄妹三人氣機聯合,不斷的拼殺。本能的攻擊、防守。伏羲不斷嘔血,雖然借助河洛大陣化去了攻擊力,卻也比媧好不了多少。
能堅持多久?
還能堅持多久?
媧也好,冥河也罷,都是經歷過亡族滅種之痛的人,那種無力、絕望,決不能在自己的眼前發生第二次!
當年的無助,決不許再次重演!
當年,自己幼小,不能為那死去的族人一戰,今日為了自己最親的人,不惜舍命一戰。
正是因為經歷過那種絕望與痛苦,所以才更不能叫那種痛苦,發生在自己最親近的人身上。
“值得嗎?”瞧著狼狽不堪,精氣神渙散的師兄妹三人,那黑袍人影悚然動容。縱使身為敵手,卻也不得不心中升起幾分敬佩。
“你不懂!你的種族沒有被滅,你不會懂!”冥河半邊身子被切開,剎那間復原,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那黑袍人。
“憑你師兄妹三人的實力,若想脫困而出,我等絕不攔你!也絕對攔不住你!”黑袍人嘆息一聲:“可若拖下去,不單單你們三個救不了那僅存的部族,你們三個也絕難活命。”
“那道果不過是你們的師兄,又不是你們的父母,為其舍命,值得嗎?你們還有大好前程,何必埋骨此地?”黑袍人影眼中黑蓮閃爍,一雙眼睛看著身前諸人,眼中露出一抹惋惜。
魔祖是愛才的!尤其是這種天驕!
“你不懂!因為你的種族沒有被覆滅過!”冥河搖搖頭:“今日,若換成是師兄,換成是我等部族,他也絕對會如我們這般,誓死守護!”
“你不懂!哈哈哈!你們根本就不知道我師兄究竟是何等的恐怖!你們會后悔的!你們所有人都會后悔的!”媧的聲音里滿是盎然殺機。
“呵呵,是嗎?王圖霸業,既然攙和進來,哪里有后悔一說?他滅三族、滅魔族、巔篡兇獸一族的大勢,便已經注定了一切!注定了一切!只許他胡亂折騰,壞別人的好事,不許別人害他?死去的無數水族,找誰說理去?”魔祖借那黑袍人影,冷冷的道:“天下水族何其無辜,又有何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