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斷了腿,這次斷了手臂跟肋骨,整挺好啊你。”路羽瓊一邊給周凡卿治療,一邊不悅的抱怨著。
周凡卿沒有還嘴,沒有解釋,只是憨憨的笑著。
周凡卿再次醒來的時候,又躺在了自己的床上,而且被告知自己直接昏睡了一個晚上。
至于這會兒,他正倚靠在自家屋外讓路羽瓊給他治療,自己則一直看著寨子里的情況。
比如李偉正帶著一批寨民回家。
“從這人數來看,更多的人都沒有回來,應該是還不確定熊群是不是真的走了吧。”路羽瓊也注意到了李偉那邊的情況。
“謹慎,懷疑,都是很正常的,畢竟李偉沒有什么公信力可言。”
“但多多少少還是有人跟著他回來了。”
“也許他們比較相信李偉,也許他們想法更簡單一些,甚至可能他們之前走的倉促,有東西落在家里,什么都有可能。
每一個人做的每一個決定,都會有屬于他自己的理由。”
路羽瓊側過頭打量著周凡卿,“這兩天到底發生了什么,怎么感覺你變化有點大。”
周凡卿微笑著回憶了一會兒,“我以前一直在想,如果我是爸,我會怎么做。
沒想到寨子真的又出現了危機,然后我突然就想明白了。”
“想明白什么?”
“我覺得,爸當時做這個決定的時候,并不是不害怕,并不是不猶豫,并不是不糾結。
他甚至并不是為了要對誰負責,而是在為自己心里那點光負責。
每個人活著,其實都在為自己心里那點光負責。”
路羽瓊沉默了一會兒,在努力的理解周凡卿的意思,“哥,那你心里的光是什么?”
周凡卿不自覺的看著路羽瓊,“至少現在,你是我的心里那點光非常重要的一部分。”
“什么叫至少現在?”
路羽瓊一巴掌拍下去,疼的周凡卿全身扭曲。
“呦,小凡又惹小羽不開心了?”不遠處,宋溫暖正好撞上這一幕,不禁調侃了一句。
“宋叔。”
宋溫暖走近后蹲坐在周凡卿面前看著路羽瓊不斷外放的凡力,“應該沒大礙吧?”
“還是那句話,最近骨頭不能再出問題,現在胳膊,腿,肋骨都斷過了,如果非要再斷點什么,差不多也就剩腦骨了。”路羽瓊瞪了周凡卿一眼。
“我會好好養的拉...”
“你可能不一定有太多時間養傷。”宋溫暖突然沉下聲來。
“嗯?什么意思?”
“我跟游靈聊過了,你還打算去廢墟學院的話,這幾天就得跟著她出發了。
你接下去要面對的,就是廢墟學院真正的入學考,雖然我不知道你具體會面臨什么,但一定不會簡單。”
周凡卿不在意的笑了笑,“沒事,我從小恢復就快,別人傷筋動骨一百天,我十天就夠了。”
“啪!”路羽瓊又一巴掌拍在周凡卿的肋骨處,周凡卿再一次疼的全身扭曲。
“接著嘚瑟啊。”
“你是真不心疼你哥啊...”
看著周凡卿慢慢恢復過來,宋溫暖問道,“話說,你還決定要去廢墟學院么?”
“去啊,當然得去啊。”周凡卿擦了擦腦袋上的汗珠,“我明白了我爸的想法之后就更要去了。
想要變強可是我自己最在意的事情之一。”
宋溫暖有點想勸,但還是放棄了,然后從懷里取出了金城學院的回信,“小羽,金城學院的回信已經到了,到時候你跟你哥一起出發去金城吧。”
路羽瓊單手接過回信,輕輕撫摸著信封上金城學院四個字,眼神中的憧憬讓人心疼。
周凡卿跟宋溫暖對視一笑,隨后周凡卿問道,“熊群確認離開了么?”
“我跟了十幾公里路,確實是離開了。”
“野獸果然比人更純粹啊。”周凡卿也不知道為何感嘆了這么一句。
“小凡,這一次,是你救了寨子。”
然而周凡卿看起來并不開心,“獸群的變化是明顯的,這一次雖然解決了,但誰也不知道還不會有下一次。
宋叔,等我足夠強了,我一定會想辦法讓寨子長久的安定下去。”
“你在外面好好發展就行。”宋溫暖輕輕拍了拍周凡卿的手背,“你又不欠寨子什么。”
“沒有寨子,我們不就成了戈壁上的一群野獸么?
紅嬸說,你之前跟我爸經常討論國家這個概念為什么沒有傳承下來。
我現在還不太能想明白這個事情,但是我覺得,在某些方面,寨子和國家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