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師,是陸成。最后的一次換藥是陸成去的。”
“這都怪我,當時李老師喊我下去手術,所以我就急著下去了。”
查完房后,骨三科主任辦公室里,左李威先是指著陸成,然后又主動地自責了起來。
陸成嘴巴微微張開,略有些訝異地看著左李威指著自己的手,神色古怪,
左李威這也太能胡說八道了吧?
陸成自忖,自己除了長得比左李威帥了點,從頭到尾就沒得罪過他,現在怎么這左李威突然往他頭上扣一個屎盆子?
坐在二人身前,是骨三科病區主任的王曉陽認真地盯著左李威,神色絲毫不為所動:“你確定,最后一次換藥是陸成去的?這個17床的傷口滲液,就因為一次換藥引起的?”
王曉陽,目前漢城大學附屬第二醫院骨科三病區病區主任,教授職稱,同樣是研究生導師和博士生導師,
目前是醫院里最為熱門的學術與手術站在了頂尖的存在,下一屆的骨科大主任幾乎是鐵板釘釘的事情,
與他相比,左李威不過除了家里有些許關系外,什么都不是。
因此,在王曉陽的目光逼視之下,左李威完全不敢與之對視。然后低著頭解釋道:“是的,就是陸成去的。”
“傷口出現滲液,是可疑感染的癥狀和征象,而在換藥的過程中如果不注意無菌原則,就很容易地造成滲液這種感染的先兆癥狀。”
“最后一次換藥是在三天前,如果是之前就存在了這種情況,絕對不會三天才滲濕了紗布。”
王曉陽聽了,依舊不為所動,然后轉過了頭去,看向了陸成,問道:“左李威說得是真的嗎?”
左李威這才意味深長地看了陸成一眼,并不敢在王曉陽面前有任何的異常動作,所以也沒有威脅的表現,但是威脅的意思卻是在了。
這出現滲液的情況,若是在一般人身上出現,那也就罷了,但是這個17床的身份非常不一般。
左李威只是聽自己的帶教李輝李老師講過,這個病人的一個女婿,乃是在華國國院里工作。身份和地位極高,本來她的全髖關節置換術要在京都做的,但是老太太不想耽誤女兒和女婿的工作,怕他們為了照顧她請假,
直接飛回了老家,請了陪護來照顧自己。
這樣的病人,做好了沒什么太大的獎勵,但是一旦出了問題,那肯定會有大問題的。
所以左李威不能不認真對待,這也是他第一次主動地把這個鍋遞交給陸成的原因,
他想要得到直博的名額,那么就不能和這件事情扯上關系,否則之前的一切努力都可能是白費了。
陸成見王曉陽看向了自己,知道在最后一次換藥是不是自己這件事情上,掰扯不清楚。
因為實習生在醫院里就是最底層,換藥、病歷書寫、買水這樣的苦活雜活兒都歸自己等人做,而談話簽字等則是研究生、規培生和進修醫生來完成,因此,
如果左李威一口咬定最后一次換藥是自己去的,除了龐林,誰能夠給陸成做證陸成沒有去?
陸成于是道:“王老師,最后一次換藥,的確是我換的。”
左李威聽到陸成這么回答,略有些驚訝的同時,又恍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