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城北,盛春湖。
姜驕一身暗繡白衫,翩翩貴公子打扮,正坐在一條烏篷船頭,用手輕滑湖水。
湖水溫暖,表示著天氣漸漸回升。
遠處幾群野鴨暢游,是個游玩的好地方。
身后,楊硯看著懶散地的太子,想了想,遲疑道:“殿下,要不再打探打探?真就等衛軍來了?”
趴在船幫上,姜驕攪動著湖水,懶洋洋開口,“曉得他三家該死便好,你還想了解什么?”
“昨夜沒跟殿下詳說。”楊硯苦笑道:“其實這三家近日還真有大事要發生,這事在這城里也不是秘密,臣本以為是個突破口,誰知昨夜殿下如此一說,臣也就給拋之腦后了。”
大事?
瞇了瞇眼,姜驕收回手指,隨意甩了甩,眼神示意他繼續說。
只見楊硯整理一番措辭,隨即擰眉道:“楚、嚴、柳,此三家的確如我等所見,皆為惡貫滿盈,死有余辜。然不知何由,幾月前,柳家家主及長子莫名暴斃,柳家便只剩下了一個嫡女。
雖說還有幾支旁系,但皆為庸碌之人,而那柳家嫡女雖有些手段,但畢竟是個女子。
聽傳聞,楚家與嚴家已經起了吞并之心,想將這青州從三分天下,改為二分天下。”
翻個白眼,姜驕不急不緩的擦拭著手指,淡淡道:“楊閣,幾個鹽商爭搶,那用得到幾分天下這樣的詞?他們可不配。”
連忙拱手,“臣用詞不當。”
擺擺手,姜驕沖他笑了笑,“你說的,孤都知道了。但那又如何?他們不過是待宰羔羊罷了,待屠刀歸位,誰都跑不了。至于屠刀抵達之前,他們互相爭食,就權當樂子看吧。”
見她如此,楊硯不禁心中喟嘆:天家處事,果真……
隨即也不再多想,開始笑呵呵的說起來趣味怪談。
不僅是姜驕,就連船上的衛安他們都聽他講的入了神。
幾人在小船上漫無目的的漂泊,時而大笑,而是交談,到還真是游湖賞玩一般。
但就在這時,一條三層高的樓船忽然從一側駛來,上面一名護衛模樣的漢子,沖他們猙獰大喊,“滾開!別擋路!”
船速不止,根本沒有減速的模樣。
姜驕眼神一寒,不過還是擺了擺手,示意退讓。
當這樓船從他們面前經過時,一個斗大的楚字,正描在一側。
楚家的?
看著這個字,她瞇了瞇眼,順著大船前進的方向看去,只見不知何時,遠處湖面竟然也多了兩條同樣規模的船,上面一個書嚴,一個書柳。
三家齊聚?
起身眺望,她看了好一會,才嗤笑出聲,“囂張跋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