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白霜搖搖頭,“不會。”
“那好,”這話讓秋離月高興地就像個孩子,“你現在可以告訴我要找誰了。”
“第一人是吳釗,第二人叫尋雪,大概四十左右,是個高手。”
“吳釗?”秋離月很是疑惑,“他不是在城主府里嗎?”
“現在城主府里的并不是他。”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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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時分,從城主府查探歸來的秋離月總算是相信了陸白霜的話。
“我說最近吳釗怎么怪怪的,原來是人假冒的,不過白霜,你為何不讓我直接拆穿他?”
“我自然有我的道理。”如果讓人知道這些日子的吳釗是假冒的,那李含玉的清白可就不保了。
“你與吳釗也算熟識,可有什么線索?”
“我跟他也就一般,不過……”秋離月想了想,忽然一笑,“我或許知道他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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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時辰的車程后,秋離月和陸白霜來到了西城邊的山腳下,一個不知名的小村子里。
秋離月說他第一次與吳釗見面便是在此地,而之所以斷定他會在此是因為這里有座小廟,當年與吳釗私奔的女子的靈位便在這座廟里供奉著。
果然,到那兒一看,吳釗正在她牌位前睡著,許是幾日不曾打理過自己,胡子已經長了半張臉,拉渣的樣子仍誰也想不到他的身份竟然是一城之主。
“吳釗,天都快塌下來了你還在這兒睡什么!”
聽見聲音,吳釗懶洋洋睜眼看了他們一眼,轉而又睡了過去。
陸白霜走到他面前說道,“逝者不可追,生者猶可待,吳釗,你可知吳嗣陽還沒死,他不僅沒死,還假扮成你的樣子回到了城主府,就算不為含玉著想,你也應該想想你父母的安危,畢竟發生了那么多事,他不可能不會介懷,倘若你父母有個三長兩短,你這輩子真的不會后悔嗎?”
聽到這話,吳釗猛地站了起來,掐住了陸白霜的脖子,他的眼睛里有憤怒,有無奈,更多的是痛心。
“陸白霜,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如果不是你,我和盼兒就不會分開,她就不會死在這里!”
“吳釗你住手!”秋離月一把將他推開,將陸白霜護在了身后,“你們的婚事是皇命,跟白霜有什么關系?”
“秋離月,你對她還沒死心啊,我告訴你,她就是災星,任何跟她牽扯上關系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作為朋友,我已經好心提醒了你,至于你要怎么做,我們管不了,白霜,咱們走。”
揉著被掐疼的脖子,陸白霜無奈搖了搖頭,“不管怎么說,含玉是無辜的,你當初既然答應了娶她,就應該護她一世周全,你知不知道,她差點被吳嗣陽……”
可是無論她怎么勸說,吳釗都無動于衷,最后秋離月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拉著她往回走,“行了白霜,該說的我們都說了,他要怎么做讓他自己選擇。”
回到車上,陸白霜小聲嘆了口氣,災星?已經有許多許多年沒有聽到這個詞了。要知道,這可是伴隨她成長的夢魘。
原本她母親懷的是雙胎,這本是一件令人開心的事,但是當兩個孩子落地那一刻,所有人都懵了。陸白霜的臍帶纏著另一個孩子,而她的胞弟出身后沒多久便沒了呼吸。
從那時候起,父親就總罵她是災星。直到后來她慢慢長大,知書達理,落落大方,他的言語才沒有之前的偏激,雖如此,但她知道他心里應該從來就沒有放下這事。
離開小廟的時候,陸白霜只顧著想事情,并未注意到腰間蠶籠里的母蠶正焦躁不安地爬來爬去。
寺廟另一間禪房內,阿斷正與江淮對弈,見后者半天還舉棋不定,他笑道,“江老板認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