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奪寶奇兵3》中:印第安納·瓊斯將一根木棍插入追兵的摩托車輪中,強行的阻力導致摩托在空中翻轉,騎手飛離。
我后來在電視上見到有人實驗這種方法是否可行。結果是可怕的——巨大的慣性甩飛了假模車手,全身多個關節重創,包括腰椎;在現實中就是全部骨折。
雖然我很想這么干,但木棍離我還有幾步的距離,而身后的追兵已經讓我沒有機會這么做了。再者,即使成功,造成的后果也與奪人性命無異。
這可不是我本意。
我的計劃是那一堆磚塊——利用磚塊作為墊腳石,在半空翻轉身體轉而面向追擊者。
踏上磚塊的一瞬間,我解下外衣緊緊拽住兩袖。利用轉身面向她的機會用衣服裹住她的頭盔;光滑的面罩反倒幫助衣服下滑至她脖子處。
她著實沒料到我會急轉攻勢,同時又為了避免撞擊緊急剎車。在她一系列操作之間,我的外衣已經勾住了她的頸部。
我體重75kg,加速度算其帶來的慣性就有近150N,足以將她拖下車。
那么:給,我,下來!
追擊者重重摔在地上,細軟的沙子雖提供了一定緩沖,不過也好受不到哪去——因為我清楚地聽見了頭盔里傳來的悶哼。
容不得我放松。趁她沒起身單膝壓在了她腹部,一只手用腳壓住手腕,另一只被我扣住。她整個人現在想掙脫已是絕無可能了。
騰出的一只手將面罩上滑露出了一雙美目。奇怪,那雙眼似在哪見過。
是了,蘇涵。這么說……
“你是蘇涵的姐姐,對不對?那日來找我的人。‘是’就眨眼。”
她眨了一下眼。
我指著她教訓到:“放你起來就好好說話,要動手我也不帶怕的!”其實我怕,因為我根本不會打架。
先松了她的手,接著撤去壓著她另一只手的腳,最后我才起身,順帶后退了兩三步保持距離;手搭在磚塊上以作警告。
她摘了頭盔惡狠狠地瞪著我。
“怎么,很生氣啊?”我才不在意她是否生氣,“有事你可以直接問我,一聲不吭跟蹤人算什么?你現在還能站著喘氣是因為我仁慈。喏!瞧見那堆木棍沒有,隨便一根插進前輪里就能讓你高位截癱。”
我猛地向前一步:“不服你就動手。”
她被我這么一唬,表情也柔和下來。頭低下去,想看又不敢看我。似是有一肚子委屈要說。
我現在是面色鐵青,實則內心狂喜——戰術奏效了!
我搔了下鼻翼,問到:“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我妹妹在哪?”
“我怎么知道。”
“她最后見的人就是你。”
她是真的不知嗎?我在心里懷疑。
我告訴她:在佛羅里達。
她一聽,急地跺腳:還是去了!
我試著去套她的話:“佛羅里達去不得嗎?”
“那傻子在懷孕要生的時候難產差點死了不說,孩子也沒活下來。現在又跑去跟那幫人廝混,不是白白找罪受嗎?”
“那天讓你來找我的是不是她?沒有第二個人。”
她點頭。
我一直以為那日約我見面的另有她人,而蘇涵只是隨行。蘇涵在取了我的血之后很快就去了佛羅里達,難不成她們總部就在那?血樣又要如何帶過去呢。
我一時半會也理不清楚,想著還是著手處理眼前的事為好。正要與她商量,卻發現她已經蹲在地上輕聲哭了起來。
先等她哭完再說吧。
我架好摩托,粗略檢查了一番:外表沒有一處損壞,擰動把手查看車輪轉速也很正常。我對這輛摩托產生了興趣——磨砂黑的車身外殼,部分展露的金屬內構,整體比例協調,帶著不可言明的美感;如果將其看做一匹馬,定是可御風疾馳的寶駿。
我打量夠了,她也哭夠了,起身擦干凈眼淚。
我問她:“你跟她之間一點通訊的方式也沒有嗎?”
她搖搖頭,說:要不是蘇涵主動來找她,她根本不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妹妹。
“她是主動找你的?”
“對”她說,“那天我在店里裝車,看見她向我走過來時臉上還帶著笑,她說‘姐姐,我找到你了。’
此后,她時不時過來。我每次見她都覺得親切,慢慢地也就當作自己親妹妹看待。
她難產的那一天我就在病房外等著,從早上等到晚上,莫名地揪心,為她遭受的苦感到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