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你沒事吧?”
“沒事,躺一會就好。”
厲嬋拿起一個蘋果一點點地削掉皮,遞給了我。我接過咬了一口,在嘴里嚼了又嚼。
丫頭從我手里拿走蘋果:“吃不下就不要吃了,別勉強自己。”
我笑道:“不是你塞給我的嗎?”
“好心為了誰……”她撇撇嘴,說:“這件事你不用操心,我已經跟上頭打過報告了,會盡一切手段幫你隱瞞。”
我好奇自己是怎么暴露的,厲嬋說:沖擊使一些碎片扎進了我后背,血浸染了衣服,被前來搭救的人給注意到了。
“難怪我全身,特別是后背疼得要死。”
她安慰:“只是皮外傷,養幾天就好。”
我又擔憂起來:“想瞞住不簡單啊,肯定有不少人看見了。”
“老祖宗,你為什么這么擔心被人知道你身份,光明正大不是挺好的嗎?”
猶豫了一下,我說:“被世人知道的后果不見的是理想中那樣。
很大概率我是會被‘請去’嚴密保護起來;然后抽血,化驗,再找一堆女人‘服侍’我。至于目的么,呵!不言而喻。
我實在不想做余生只會交配的種馬。”
丫頭問:“又不是只有你一個人,雨恒不也是跟你一樣?”
“雨恒么……”我想了想,還是全部告訴她好,“雨恒是因為我才能正常生活。”
“什么?”
“是我的血。蘇涵取走的那一點血讓‘NOTWOMEN’從中成功地研制出了抗體,雨恒就是注射那個。”
厲嬋:“你為什么不早說?”
“我害怕,害怕自己臆想的會成真。”
我真的是在害怕嗎?有時候想想:自己更可能是在逃避。我逐漸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有自己顧慮的事,那像夢魘一樣糾纏著我。
我問:“你是不是在責怪我?”
“有一點。”
“還記得你因為我私自給蘇涵血樣一個星期不理我嗎?”
“那不一樣……”
“我知道。”我說,“你的話點醒了我,所以當我知道抗體存在的時候就默許自己隱瞞了。老實說我可能到死都不會說出來這個秘密。
相信我,我真干得出來。”
她沉默不語。
之后幾天我都待在醫院,重回故地的感覺也不賴。等身體同感消退了大半,我被允許下床走動,出門的第一感覺就是:一切都回來了。
熟悉的環境,熟悉的人——我指的是護士,她們竟還記得我。
呂云見到我,主動打起招呼。
我:“現在你可以不用刻意隱瞞了,我已經知道不少事了。”
“還要你提醒?不用猜也知道。”
我笑了笑:“我呢,就是過來提醒你一下:別再問我一些私密的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