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同樣就在這個夜晚。
當現實中的西敏市陷入恐慌中,在地下,與現實重疊的另外一個“世界”內,另外一群人同樣在忙碌,恐懼。
一片黑暗,空氣中彌漫著腐臭味。
石壁上,微弱的幾個通風口中,照進些許緋紅的月光,提供著微弱的照明。
隱約可見,監牢中,囚禁的上百道人影。
他們有男有女,最小的十幾歲,最大的,不超過四十歲。
有的穿西裝,有的是裙子,或躺或坐,散落在這宛若中世紀的監牢內,面色灰敗,神情呆滯,仿佛死人。
“嘩啦。”
忽然,監牢外傳來鐵鏈的響聲,繼而,有腳步聲傳來,回蕩于寂靜的黑暗中,如同擂鼓。
所有囚犯都被驚醒,露出了恐懼的神情,臉色大變,有人更是仿佛知道即將發生什么,驚恐地向角落擠去。
騷亂中,幾道披著深紫色長袍的人影走來,都戴著白色面具,看不到容貌。
他們中有人持握火把,驅散黑暗,卻反而令氣氛愈發詭橘。
為首的一人手中捏著一份名單,充滿快意地掃視了一眼監牢中的人們,念道:
“下一個,霍森.丹頓。”
仿佛法官宣判,監牢內,大多數人緊繃的神情驟然松緩下來,只有一名西裝革履的中年人臉色慘白,面露絕望,試圖向后躲藏。
然而,一名紫袍人卻是哂笑一聲。
揮舞手中法杖,一縷縷黑色的煙霧化作一只惡魔般的手,準確套住中年人的身體,將他向外拉扯,同時打開牢門。
“不!!我不是他!我不是!不要殺我!求求你們,我愿意交出所有的財產……股票、房產、儲蓄……你們要什么,我都給!別殺我……求求……”
這位證券金融業很有些名氣的精英此刻如同死狗一般趴在地上,雙手死死抓著地面,光鮮亮麗的外表一片臟污。
蓬頭垢面,聲音凄厲而絕望。
更試圖去抓一名體育明星,對方如避瘟神般躲開。
“死亡?不,這是偉大的奉獻,”為首的紫袍人冷聲道:
“丹頓先生,你忘記你加入組織時所立下的誓言了嗎?愿意為神靈,為組織付出一切。”
“不……”
中年人手指染血,被拖出監牢,似乎已經知道命運無法更改,他不再哀求,而是用發紅的眼睛死死盯著對方:
“騙子……你們全都是騙子,你們欺騙了我們所有人……”
他忽然大笑起來,怒罵道:
“是,我是立下了所謂的誓言,可你們承諾的是什么?是庇護!是超凡力量!是即便末日到來,也能讓我們活下去!可是末日沒看到,卻先要我們死!”
“還有,這些人,”他指著監牢里的人們,“很多人根本還沒加入,就被你們誆騙,強行綁來!借著賜予力量的借口……
哈哈,騙局,我早該醒悟的,是你們用邪惡的法術影響了我們!”
“說夠了?”為首的紫袍人嗤笑一聲,淡淡道,“那就閉嘴吧。”
說著,旁邊一名“同伴”走上來,拿出一只針筒,里面是沸騰的,青紅色的詭異液體,將其注入中年人體內。
后者奮力掙扎,卻無效,隨著身體被“妖魔血液污染”,發出撕心裂肺般的慘叫,皮膚裂開,喪失神智。
皸裂的皮膚下,血液溢出,粘稠的不似人血。
整個人毛發脫落,身體扭曲。
繼而,裂口下,有仿若妖魔的磷甲生長出來,不過一分鐘的功夫,就成了一頭人形怪物。
被紫袍人們用鐵索拖走,隨著聲音遠去。
……
地牢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靜,空氣中殘留著腥臭的味道。
牢內,人們癱坐在地,有人痛哭失聲,有人嚇得失禁,有人認命般,雙目呆滯,開始等待“下一輪”。
他們正是這段時間陸續“失蹤”的人們,起初被羈押在不同地方,直到最近幾天,才被轉移到這里。
在交流中,他們得知了彼此的身份。
有的社會身份較高,較早通過繳費,成為了“外圍成員”。
有的甚至連成員都不是,與被誆騙來的阿爾薩德類似,只是神秘學愛好者。
唯一的共同點在于,他們或多或少,都有一些“超凡天賦”。
原本,他們以為自己是被命運選中的幸運兒,可沒人想到,等待的卻是眼下的局面。
“這樣下去,我們所有人都要死在這,變成怪物。必須做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