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景蕓和姜容都漲紅了臉,屈辱地死死握著拳頭,曾經的世家貴女此時卻不敢出一眼以復,若逞一時之氣,恐惹來殺身之禍。
大好的陽光從楊二嫂身上打下來,只讓人看清她眼中的陰毒,優越與嫉恨。
有些人就是這樣,自己給自己優越感。
姜齋看著池景蕓和姜齋漲紅難看的臉色,動了動唇,“自然比不得您身經百戰。”
“你,你個小浪蹄子,信不信今晚上我就弄死你,”楊二嫂惱羞成怒,這句話擊中了楊二嫂最隱秘的地方,楊家兩兄弟都是披甲人,戰時沖鋒陷陣,和平年代卸甲歸田。
但楊二郎在一場戰事中喪生,楊二嫂又值雙十年紀,丈夫去世,又在這滿是男人的軍營,便與與幾個大頭兵有了不清不楚的關系。
楊二嫂夫妻都是老實人,雖有風言風語傳到耳朵里,可苦于抓不到證據,一說起楊二嫂就哭哭啼啼要抹脖子,面對伶牙俐齒的楊二嫂也不知說什么。
池景蕓眼神一瞬間變得兇狠,像護崽的母雞。姜齋就是她的底線,誰敢上前一步,便是死也要狠狠咬下一口肉,“好大的口氣,我們是犯人,可就憑你一個無官無職的小婦人也能定我們生死嗎。”
“你也能做大人的主了?姜容瞪著通紅的眼睛,咬著牙恨恨地說了一句。
這句話傳到任何一個焰麟軍守衛耳朵里,不死也得褪一層皮下來,焰麟軍軍營能由一個婦人指手畫腳?
楊二嫂臉一下變得煞白,她也就是嘴皮子厲害,以為這些盛京來的貴女臉皮薄,不懂罵人話,搓搓她們的傲氣,可沒想到居然一兩句話就把自己帶坑里了,說不出一句話,只死死盯著池景蕓三人,眼中迸出陰毒的利劍。
“都站這干嘛,“一個穿著普通甲胄的漢子拉著一輛裝著果菜布匹的小車,一張臉方正,皮膚黝黑,脫了鎧甲就是一個普通農忙人,太陽不大,他卻滿臉汗珠。手臂上纏著繩子拉動小車向這走來。
楊大嫂趕緊迎了上去,扶住小車,拿出帕子給楊大郎擦汗,剛準備開口。
楊二嫂哀轉大叫了一聲,一下便哭了起來,“二郎啊,你心善走得早,留我一個寡婦,可憐沒人護著我,什么人都能欺侮我,踩上我一腳,”掩著帕子暗暗啜泣,聲音不大,正好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能聽見。
眼睛透過帕子死死盯著池景蕓三人。
知道楊二嫂的性子,楊大郎夫婦對視一眼,眼中都閃過無可奈何和澀然。
“行了,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楊大郎厲聲道,沒指在場的任何一個人,卻仿佛說給所以人聽的。
楊二嫂一下就不敢再哭,心里更恨姜齋三人。
楊大郎說完這話便放下車子,解開繩索,繞步到車后。車上放著大米,面粉,布料和少量蔬果。
楊大嫂趕緊上前幫忙卸東西,姜齋拉了拉池景蕓和姜容的手,也上前略有吃力的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