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今什么東西都敢入口了?粥里還有藥材吧,平時是除了輕暮做的你都不屑一碰嗎。”宣霽也是毫不客氣回敬好友,平常宣霽不與人爭辯,回懟起好友倒是毫不客氣。
宣霽說完,聞玨一愣下意識看了一眼姜齋,發現她沒有在意自己和宣霽,在爐旁一勺勺盛粥。
“你……宣霽,我早上沒吃餓了行不行啊,你就是一個注定孤老一生的男人,就你這嘴,真別想有姑娘看得上你,”許是心虛,許是覺得這里跟宣霽罵街太毀形象,聞玨說完就一甩袖子走了。
聞玨走得太快,宣霽覺得那股憋悶還沒有消散,失了平日里的冷靜。
姜齋看著聞玨匆匆離去的身影,莫名好笑,兩個大男人像個不服輸小孩一樣拌嘴。
“你笑什么!”宣霽見姜齋看著聞玨的身影笑,不知何來的又是一陣不舒服。
“沒笑什么,“姜齋又慢慢隱了笑,早起的男人果真是惹不得。
”我勸你最好別打什么主意,有!現在也給我憋回去,“宣霽沉穩雍容的氣度中,破出一個口子,混進去些焦躁,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突然如此,“刻薄”。
姜齋沒有說話,瓷碗與木桌發出沉悶的一聲,“姜齋不懂將軍的意思,還請明示,”姜齋冷了臉,若是還聽不出來宣霽的意思,就是在裝瘋賣傻了,聲音里含著冰碴子的寒。
“你自己清楚,最好沒有,”宣霽深吸一口氣,稍微冷靜一下,心里卻有些對自己的言語后悔,不是對聞玨,是對姜齋的欲加之罪,其實自己也是知道姜齋不可能的吧……
姜齋看著宣霽,清冷的面孔上是對宣霽的無理取鬧的憤怒,和對宣霽無休止的懷疑的厭煩,琉璃似的眼珠不躲避地直視宣霽的眼睛,干凈剔透得讓宣霽不由移開了眼。
“不得不說,您真是高看我了,小瞧你身邊的人了,而且若是我真有什么心思,你以為你的威懾有效果嗎?”今日天很是高遠,云在蒼穹淺淡懸掛,外面的海棠在風中枝枝顫顫,院子里還有著昨夜風雨的凌冽。
看到宣霽和姜齋一同進來,隨元良以為是自已眼花,還在一幕一幕的夢里,放下手中的書,眼睛上下打量著宣霽,大早上一張棺材臉,嫌自己死得不夠快?隨元良沒敢說出來,在心里默默腹誹著。
姜齋還是跟從前一樣,看不出神情,只是微抿著唇。
“早啊,你倆吃了嗎?“隨元良打著哈哈道。
宣霽看了一眼隨元良,站在漆桌前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滿身散發出來的氣息就是“觸之者死,三里內無活物。”
“隨參領,這段日子你先喝著藥粥,接下來靜養一月,應是不會再像昨晚那樣劇烈發作,”姜齋放下手中的托盤,上前替隨元良診了一個平安脈。
輕刀刮竹,脈氣在脈道有些滯澀不流通,主氣帶血淤塞,脈道不免受阻。
姜齋讓隨元良坐起身來,拉開隨元良的衣襟檢查腹部的傷口,肌理分明的下腹上一道白色的紗布,雪白的中衣堆疊在勁瘦的腰間,再配上那張張揚艷麗的臉,活脫脫就是一個男狐貍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