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庵廬出來,就抬步往江參將營帳中去。
還沒走出多遠,遠遠就看見江參將的親衛千俞,雖然看不清臉,但身上的衣服很好辨認,三品大將官職就可以在軍營里攜帶親衛,宣霽,江參將,隨元良身邊都有親衛,他們不一定是焰麟軍的人,卻絕對忠誠。
親衛穿的衣服也是和普通近衛不一樣,他們往往是官員自家府里的人,穿的衣服有統一規定,所以很好辨認。
遠處的千俞仿佛更是加快了腳步,幾個呼吸間就到了姜齋面前,像是不顧軍法施展了輕功。
宣霽規定親衛嚴禁在軍營里隨意施展武功。
“姜姑娘,參將吐血了。”
千俞話不多,只是催著姜齋走快點,甚至想用輕功帶姜齋過去,一向仿佛戴著面具的臉上也出現名叫害怕和擔憂的裂痕。
姜齋聽到千俞的話,手心也是冷汗直冒,一路跑著跟上千俞,微喘著氣跟他打聽江參將為什么會突然吐血,千俞說他在帳外也不清楚,之前傷處一直恢復挺好的,甚至在宣將軍不在的那幾日能下床視察軍營,穩定軍心。
“今日參將早飯還沒吃,只是從外面送進去一封信。”
“一封信?”姜齋呢喃道,心里大概知道江參將為何會突然吐血了。
姜齋進去的時候,江參將撐著身子站在窗前,手上正掖著一張紙。
許是聽到掀簾子的聲音,江參將轉過身,嘴角還有一抹殷紅,更顯臉色蒼白,神色似悲似怒。
見是姜齋,江參將臉上也是露出驚訝。
許是怕嚇到姜齋,江參將斂了斂臉上的神色,撐起一抹笑,“丫頭,可是一切順利?”
“參將,您接到信了?”姜齋見江參將才大傷初愈,穿著單薄站在開著的窗前,眉宇間還有著顯而易見的病容,“您身體……”
“是千俞叫你來的吧,”江參將截斷了姜齋要出口的話,攏了攏披在身上的外衫,笑了笑又望向窗外,“這孩子對于我的傷病就是喜歡大題小作,你別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千俞對您的傷病大題小作,想是您對自己的身體太過漠視,”姜齋上前將簾子闔上,扶著江參將坐到椅上,倒了一杯滾燙的熱茶出來。
見是茶,姜齋皺眉,“千俞,往后參將營帳里只有白水,茶暫時不要喝了,”把茶水倒回茶壺里
江參將按住了茶壺,一臉堅決,“不行,我喝了幾十年的茶了,白水我喝不慣。”
“那您就習慣喝白水,如今又是風濕,又是舊傷還吐了血,濃茶您是不能喝了,”姜齋也是一臉堅決將茶杯移了出去。
江參將恐怕微有品茶這一個愛好了,每年的早茶、春茶,市面上還沒見到,在他的茶案上已經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