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齋搖搖頭說道,“沒關系,只要我在,您什么時候叫我,我都會趕過來幫忙。”
“好,大嫂也說不出什么好聽的話,別耽誤你的事就成。”楊大嫂確實不是一個拖泥帶水的人,馬上就給姜齋分配好了任務和區域。
傷兵營里還有些傷兵,他們傷情過重,在第一次救治時就是從閻王爺手里搶回來的,或者一些傷傷在重要部位,不能輕易移動,便會現在傷兵營留下觀察,由傷兵營的營護開始照料,直至傷兵能夠回自己的營位。
楊大嫂讓自己給東邊的傷兵換藥,姜齋收拾好傷藥和一些必要物品準備去換藥。
大多傷兵已經醒了,不分白晝都要在這方寸之地躺著,對于他們已經有生物鐘的身體是種煎熬。
“今天傷口癢嗎,已經幾天了,身體有沒有其他異樣……”姜齋像以前詢問自己的傷兵那樣。
傷兵也在回答,但回答很是敷衍,近乎能說一個字,就不可能說兩個字。
姜齋手下其實很輕緩,速度也很快,換藥的方法也讓他們只是感受到輕微的疼苦,但是不說姜齋的身份,就說昨天他非要讓自己的兄弟低頭,這讓他們感覺姜齋實在侮辱焰麟軍。
總是不配合的亂動,說他是故意,好像也不是,但是動作里的抗拒姜齋卻能清晰地感受到。
“若是不愿意讓我上藥的盡管說,我可以為你們找旁人,”姜齋不想對這群人惡語相向,甚至去哪里告上一狀。
姜齋知道那個道歉什么也換不來,甚至會招來更多焰麟軍的仇視。但看到五姐那樣傷心的樣子,自己就想讓李鐵等人給自己五姐一個道歉,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
姜容曾為在深夜他們落淚,在才開始包扎時回因為弄疼他們感到無比愧疚,認真細致學習每一個步驟,在那個小破瓦房里練習喂藥、上藥……
“為什么要找旁人?我們怎么就不愿意了,可別誣陷我們,”其中一個躺著的傷兵甕聲甕氣地說道。
他李鐵他們住一個營,等他回去的時候,出生入死的兄弟一個都不在了。
“好,那就別亂動,弄疼了別喊出來,”姜齋對于這種兵條子不是沒有經驗,當了那么多年軍醫,什么兵油子沒有見過。
在換最后幾個傷兵的時候,其中一個看上去十七八歲的傷兵,賭著氣繃緊身子,這樣包好也是不利于傷口恢復。
姜齋看了一眼,埋著頭繼續換藥,手上不重不輕地扯了一下。
“嘶~”小兵深吸一口冷氣,眼眶通紅,“你干什么,下手怎么重!”
“抱歉,你繃太緊了,我手上也沒個準了,”姜齋淡淡說道,起身換給下一個傷兵繼續換藥,
姜齋這樣說道,臉上卻沒有任何歉意,小兵還想說什么,姜齋側身,一雙眼睛就漠然盯著他,仿佛什么心思都無處遁形。
小兵一下噤聲,哼了一聲轉過身,眼里已經有些晶瑩點點。
姜齋給東邊所有傷員換好藥,已經晌午了,比平常晚了些,還是有些兵有意無意地抗拒,還是花了些時間,此時感覺腰都有些直不起來。
臨近中午的時候,就托楊大嫂給二嫂和五姐報了信,今中午回來吃了。
姜齋在傷兵營草草吃過午飯,暗自在兩個傷兵營里巡視了一圈,正準備離開時,遇到田晏往這邊從吃食。
姜齋對田晏的印象不差,就主動打招呼,“田大哥,近日可好?”
田晏見到姜齋也是滿臉笑意,發自內心的祝賀,“好,新地方住的怎么樣,嫂子和姜容妹子喜歡嗎?吃食有我做得好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