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景蕓敢忙打開門,拉著姜齋就往里面走,“阿齋,快進來,”姜齋這時候才發覺池景蕓手也在顫抖,“阿齋,你老實給我說,今天在傷兵營發生了什么嗎,阿容不知怎么了,一直在哭。”
“二嫂……”姜齋有些為難,她知道要是不告訴池景蕓,她是不可能能帶著姜容一起走,但此事非同小可,一旦泄露出去一絲半點,引起焰麟軍動蕩,那就是成百上千的人命了。
姜容擦干眼淚,不知姜齋知道與否,但是不想讓池景蕓也拖累進來。“二嫂二嫂,我沒事,沒發生什么,我就是想父兄了,有些難過罷了,您別多想,”
姜容此時眼睛還是有些刺痛,薄薄的眼角邊也是未干的淚痕。
“二嫂,我有些話相對阿齋說,您還沒用午飯呢,快去用些吧。”姜容低頭露出一截皓白的脖頸,白凈光滑。
池景蕓有些遲疑,直覺有什么事好像要發生了。但還是點點頭道:“好,我先出去,有什么事,叫我。”
姜齋握著姜容的手,沒有說話,姜容呆坐在凳上,眼神空洞,“五姐……”
“阿齋,我看見了,”姜容在姜齋說話之前,說出怎么一句話,“北軍營夾道里。”
姜容抱著頭,看著遠處地也只是哭,“五姐,”姜齋拉住姜容的手,姜容有些掙扎。
姜齋加重了語氣,“五姐!”拉住姜容的肩頭,“沒事的,那只是一個意外,我們都在呢。”
姜容伏在姜齋懷里,一臉失神說著話:“阿齋,你說父兄他們是不是已經遭遇不測,就想那個將士一樣……死在那里卻沒有人知道……是不是也那么痛苦。”
“五姐,不會的,現在都沒有皇上的旨意傳出來,父親他們肯定還活著。”這件事說來,其中貓膩不少,詔獄是皇上掌握的,姜家早就被定罪,一家流放的流放,處死的處死,可姜林蘇等就是在昭獄傳不出消息。
“五姐,冷靜,你在北軍營看到的事,非同小可,現在將軍要見你,要去嗎?”隨著姜齋的安慰,姜容逐漸冷靜下來,也知道自己看見的事是個把懸在脖頸上的一把刀。
“六妹,你說……將軍要見我?!”
“不,是我們。”姜齋頓了頓,嗓子干啞,“我也看見了。”
姜容身子一下僵硬了,滿眼痛苦,看著姜齋不可置信地搖頭,身體又劇烈顫抖起來。
“五姐,不是我們做的,將軍不可能冤枉我們,就是要委屈你,再次經歷那一場噩夢……”
姜齋和姜容站在主軍營里,周圍坐著的大多是熟面孔。
姜容斷斷續續說完自己的所見,營帳里頓時沉默了下來,是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沉悶。
隨元良和江參將幾次看向宣霽,宣霽卻沒有任何回復,面容隱在黑暗里也是昏暗不清。
“你們該知道這件事泄露出去,會造成什么樣的后果。”宣霽此話一出,隨元良和江參將都松了一口氣。
宣霽向后靠在椅背上,右手揉捏著眉心,“怎么來的怎么回去,若是讓我知道你們往外泄露一個字,之后的下場是你們想都想不到的。”
傳出來焰麟軍有內奸,且以兇殘的手段殺害了他們,將士之間互相提防,不敢交付后背,軍心渙散只是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