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上面出現幾次的曲大人,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輩,就連一個閨中小姐都知道這位曲明杰大人更姜家好像有不解之仇一般,明爭暗斗到姜家落敗最后一刻。
站在原地的林或無看著姜齋遠去的身影,翻看著手中的冊子。
姜齋回到庵廬的時候,正巧就看見韓青山跟姜容說著什么,一臉親切爾雅,說著還拿起一株藥材跟姜容交談起來。
姜齋腳步反而慢了,這幾日來庵廬,想必也是認臉吧,此時不清楚韓青山到底是什么情況,下一步準備做什么,反而不能輕舉妄動,打草驚蛇。
姜容臉上笑容很是牽強,拿著手上的東西就想離開,這個韓大人雖然沒說什么過分的話,還話里話外還說了一些同情姜家的話,但總感覺話里帶著刺,一句一句就想軟刀子刮在姜容身上。
不像是安慰,更像是一種炫耀與嘲笑。
姜齋上前,若無其事地從旁邊經過,好像什么都沒看見,但韓青山就跟背后長了眼睛似的,轉過來亮著牙齒笑盈盈看向姜齋。
戴著一副儒雅的面具,彬彬有禮說道,“姜六姑娘,一大早就出去了。”
韓青山自顧自地說著,姜齋卻突然發現一件事。
在陽光下將面前的人看得更加仔細,他的牙齒有些缺也補過,顏色已經和本來牙齒很像了,不仔細看也看不出來他的牙齒居然是用牛骨補的。
他的牙齒是用牛骨填牙的。作為小農經濟的重要勞動力,大昭明令禁止殺牛,每家每戶的牛都在縣衙門記載在冊,若是病死也是要上繳縣官府查驗,一頭牛的價值甚至超過了本身的貨幣價格。
在大昭不會有人敢用牛骨填補牙齒,但有種人會,他們大部分是牧地,牛在生產中占著不輕不重的地位,到了少食時期,牛是第一個殺的,進攻大昭領地,也會先殺牛
蠻子和少數異族。
心里已經暗暗有了猜測,甚至結論,姜齋臉上更平靜了。
“是,事情不少,早起可以多做些。”
“真是辛苦啊,也不知道你們能不能適應,畢竟這里不比別處。”韓青山似喟嘆似遺憾,被說的人可不是那么愉快。
“比不得大人辛苦,”姜齋直視著韓青山,嘴角勾出一個笑容,“我們事情繁忙,就不耽誤大人時間了。”
姜齋看了一眼姜容,姜容也低頭示意,跟著姜齋離開,這個韓大人倒沒有說些出格的話,但是不知為何,就算那個男人笑得再溫文爾雅,姜容心口卻是發毛。
“五姐,方才那位韓大人跟你說了些什么,”才走到無人處,姜齋就有些急切地問道。
姜容搖了搖頭,“倒是沒說什么,但是不知道為何,這位大人給我一種奇怪的感覺。”
姜齋往前走了幾步,深睫低垂,轉身對姜容說道,“五姐,若是這位大人再來庵廬,我們能避就避吧。”
姜容有些奇怪,但看著姜齋很是嚴肅的臉色,點點頭道,“我知道了,阿齋……你也萬事小心。”
姜齋沒有給姜容過多解釋,此事再說,大部分也只是自己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