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容掩上門,秀美的臉上神情變化,看著姜齋就是說不出自己想問的,躲避著姜齋關切的眼神,她怕看到姜齋的眼睛,自己又不爭氣流眼淚。
姜齋看出來姜容是有事來找自己的,“沒事,五姐,你想問什么說就是了。”
“阿齋,昨天他來庵廬是認臉的,他認出我了,所以你才決定以身泛險,早早行事了是嗎?”姜容沒有看姜齋,其實她心里很清楚。
姜齋昨天莫名給韓青山熬藥,然后就跟著失蹤了,加上今早隨元良的態度和模棱兩可的話語,答案也就呼之欲出了。
“五姐,不是。”姜齋搖搖頭,知道不管是與不是,都不能對姜容說,“昨晚我只是想試探罷了,是韓青山狗急跳墻想了結于我,才讓我抓到把柄。”
姜齋握緊姜容冰涼的手,感受著她此時惴惴不安的心情于雜亂無章的頭緒,“五姐,我們都是姜家的人,榮辱皆是一體。”
姜容一直低垂著頭,喃喃自語道:“他們怎么能如此趕盡殺絕……”
姜齋越來越適應這個身份,靈魂也莫名越來越契合這具身體。
好生勸說,姜容臉上看不出情緒了,強撐著笑離開了,示意自己知道。
但姜齋知道,此事恐怕又在五姐心上打下烙印了。
吃了六分飽,姜齋就放下了筷子,打開自己的藥箱,里面東西一應俱全,拿著自制的棉簽浸著酒精,小心地消毒。右手刮了一片不大不小的傷,是跟韓青山搏斗時不小心擦到了墻上,絲絲縷縷往外滲著血絲。
酒精辛辣,姜齋輕聲“嘶”了一聲,左手不是很靈便,酒精順著胳膊往下流。
“咚咚”兩道敲擊的清脆聲音響起,打破了一室寧靜,不是小門,是從窗欞傳來的。
姜齋放下衣袖,收拾好桌上的東西,緩緩推開窗,臺上,只放著一瓶用白琉璃瓷裝著的膏藥,除此之外,什么都沒見到。
探出身四處看了看,周圍積雪壓彎了不遠處的一棵樹,發出不堪承受的吱呀聲,一陣風吹過,“啪”地一聲落到地上。
手上的東西不凡,姜齋拿在手里就知道了,瓶里的藥香從緊塞著的瓶塞,不斷往外散發清香宜人的香味,白玻璃瓶價值不菲,能用它盛著的膏藥也不是凡品。
氣味清淡,狀似凝膠,是除疤去痕利藥。
這是誰送來的?江參將嗎。
姜齋不知道,一陣困意從四肢八脈猛烈襲來,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疲倦,睡眼朦朧當頭照下來。
回來的路上一直強撐著,姜齋用了催眠的一些技巧,加上阿芙蓉的迷幻效果,姜齋問什么,韓青山一一回答,中途清醒的幾次,也被姜齋強制深度催眠了過去。
但也極費體力和精神,姜齋腳步發軟,站起身準備換下這身潮濕的棉衣,厚重里面又積了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