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的墻壁都掩不住韓青山凄厲的叫喊聲,遠遠地從身后傳來。
姜齋想把自己的手收回來,宣霽手上多用了幾分力氣,將姜齋的手牢牢攥在手心里。
“你不冷嗎?”宣霽這話說得很是正派,眼里什么也沒有,好像自己確實沒有妄動之心。
憑借對宣霽以往的了解,知道宣霽是不可能占女子便宜的人,冰壁堅冷,指骨用的都是巧勁,現在右手已經僵硬了。
宣霽掌心溫暖有力,指尖開始慢慢回溫。
要是隨元良在這,他已經什么都明白了。
走到監室大門處,姜齋用力想掙出右手,宣霽用著巧勁,死死抓主不放。
眼看就要往外走了,姜齋出聲,“將軍,已經熱了,可以松手了。”
宣霽回過頭,眼里閃著晦澀的情緒,“是嗎?我看未必。”說著還是松開了手。
姜齋往后退著,脫下身上的大氅,遞給宣霽。
宣霽看著姜齋的舉動不說話,一只手把面前的大氅接了過來,遞給身后的親衛。
“你方才……”
宣霽還沒說完,姜齋就出聲打斷了他,“將軍說過不過問。”
看著姜齋的面容,宣霽面上不由笑了,心底開出一朵花,一朵名叫姜齋的嬌花。
“好,我不過問,我們走吧。”
宣霽莫名心情十分爽朗,仿佛云開霧明般,他看見了他的月亮。
姜齋回到庵廬,莫名覺得宣霽有些奇怪,但又說不上,到底是當局者迷了。
還是那句話,若是隨元良在,早就旁觀者清,清得明明白白的。
姜齋回到庵廬的時候,池景蕓和姜容正在后廚幫忙,手法嫻熟,已經井而不亂,兩個什么都不會做的高門貴女,平時最多也就下廚給父親、丈夫做些小食,現在卻如同煮婦一般,其中的落差她們適應了多久?
她們堅持下去的意義,便是那最后一點的信念和希望吧。
姜齋突然想到手邊有的一些關于姜家的證據,卻還是遠遠不夠,要平反,還是得回到那個權力的中心。
大大小小的角色都還在唱著,各類“名角花旦”云集。
姜齋進來,腳步發出聲響,池景蕓和姜容都抬起頭,“二嫂,五姐,歇會吧,我來。”
見是姜齋,她們臉上都發出由衷的笑,她們堅持下去,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不舍,不舍獨留她一人承受這世間的惡意。
傍晚,姜齋見到一個很久沒有出來在她眼前晃悠的人。
秦似珠不自在地站在庵廬門口,緊張而羞怯地看著從她面前經過的每一個人,盡管沒有人跟她搭話。
姜齋正從里面走出來,還沒有看到秦似珠,身后就傳來一道聲音,“姜齋妹妹。”
那聲音里的甜膩和自以為是的相熟,姜齋霎時臂膀上生出雞皮疙瘩,沒有轉過身就知道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