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又說了會兒話,韓念兒在一旁努力聽,卻怎么也聽不懂的迷糊樣子看得沈琬昭心里一樂。
突然間心思一動,從進門到現在第一次出聲道:“這事兒,姐夫是什么態度?”
韓秀蕓愣了愣,看著她。
宋筠恍然大悟,“對啊,我怎么把這茬兒給忘了,表姐你都沒說崔家姐夫是什么態度?難道他也想抬一房貴妾進門?”
韓秀蕓不知道想到什么,神色暗淡下去,眼眶微紅,“我不知道。”
“不知道?”
宋筠驚呼,“當初姑姑本不同意你嫁到崔家,是你們自幼便認識,情誼深重,姑姑不忍心拆散這才同意的這門親事,這才多久,你就不知道他愿不愿納妾了?”
越說越氣憤,“不行,我非得去親自問問,要他給個說法不可。”
許是聽到宋筠說起舊事,韓秀蕓的淚水一下子出來,止都止不住。
這下不止沈琬昭,就連宋筠也看出不對勁了,慌忙地給她遞帕子擦眼淚。
宋筠看得心疼,起身氣憤道:“我現在就去問他!”
“你別去。”韓秀蕓抓住宋筠,哭聲道:“那貴妾,有了身孕。”
“什么!”
宋筠震驚無比,“他怎么能這么對你?”
“他也是遭了那些人算計。”
韓秀蕓臉上淚痕未干,“那日他被二叔叫去喝酒,喝醉了就……”
二叔?沈琬昭心思微動,“崔二爺?”
韓秀蕓點頭,含淚道:“那羅玉蓮是二夫人娘家的侄女,來崔家做客的,誰知碰上這種事。”
宋筠也知道羅家,很無奈,“崔二夫人娘家雖然沒什么勢力,但羅家那些人可不是好相與的。”
何止不好相與,那就是一家子無賴!羅家人難纏,在揚州東城都出了名的。
沈琬昭思索著出聲,“這么說,姐夫也并不想納羅家女做貴妾,只是被逼無奈。”
“哼,當初管不住自己,現在人家姑娘肚子都大了,不想又有什么用。”
宋筠眼里揉不得沙子,心里對崔同勛的印象已經差到極致。揚州府里三妻四妾的男人多了,她不是見不得。
“當初如果沒有裝作一副深情模樣非要娶蕓姐姐也就罷了,即是自己求來的妻子,什么愛護一輩子的承諾也從自己嘴里說過,怎的這才一年光景就不作數了。
他們男人倒是快活,既然要了人家姑娘的身子,納進門做個妾便是,可是蕓姐姐難不成還能與他和離再嫁?不過蕓姐姐若有這想法,我第一個支持你。”
宋筠越說越氣憤,憑什么女子就要被這些規矩禮數綁著,動彈不得。
韓秀蕓心緒平靜了些,擦干臉上的淚痕,苦笑道:“什么和離再嫁,阿筠你越說越離譜了,我這輩子便就這樣了。”
宋筠想再說什么,但看著韓秀蕓的樣子,最終什么也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