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夫人心里有氣,但只能忍著。
宋昊倒是毫不在意的樣子,還譏諷地看著忙前忙后對連老夫人殷勤無比的連立恒。
長公主不想多生事端,吩咐連老夫人的侍女道:“老夫人身體不適,你們便帶回屋子里去歇著,好好伺候著,不能出半點差錯。”
又對自己的婢女道:“再派人去西郊軍營里通知大爺一聲,就說老夫人身子不好,讓他明日回府里一趟。”
“奴婢這就去。”
蘭窕領了命,便出去送消息。
沒想這邊剛安排好,那邊便有丫鬟大叫,“醒了,老夫人醒了!”
“祖母當心。”連立恒趕緊上前,親自把連老夫人扶坐起來。
沈琬昭愣住,順著視線看了過去,就見到連老夫人果然悠悠醒轉,慢慢睜開眼睛。
“您醒了,我這也安心些。”
長公主這話說得很真切,“不過這么一番折騰也傷神,快扶老夫人下去歇著。”
連老夫人慢慢坐起來,丫鬟連忙放了個軟墊讓她半靠著。
“公主這是嫌我老婆子的話不中聽,要把我打發走?”
“今日恒兒遭人冤枉,我這個做祖母的不在,還指著誰替他撐腰?”
長公主抿著嘴,只當聽不出她話里話外指責自己沒護著兒子的意思。
連老夫人向沈琬昭道:“你口口聲聲說恒兒私闖宋大姑娘的廂房,你可知恒兒自幼與她相識,情義深厚,便是私下見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說著,臉上閃過一抹得意,“我看今日這話也說到這兒了,恒兒是男子,傳出去橫豎不過被人說道幾句,但宋大姑娘的名聲可就說不清楚了。”
“我們連家也不是薄情寡義的,不如趁著此事,就把恒兒和宋大姑娘的親事定下,既全了兩家的情分,也不會丟了顏面,皆大歡喜。”
宋夫人氣得臉色鐵青,怒喝道:“無恥!”
“筠兒自進這莊子,便被領到長公主與我跟前見禮,之后更是由她兄長親自陪著離開,哪兒來的嫌隙與他私會,老夫人說著話也不怕閃了舌頭。”
宋家一眾人都面帶怒意,就連宋渺的臉色都沉了下去。
“這話可不是我說的,是有人攀誣恒兒去了宋大姑娘的廂房,那傳出去的話誰知道成什么樣子?”
連老夫人干脆靠在椅背上,心安理得起來。
“昭丫頭說的是連大公子私闖,可沒說筠兒也在。”
“這話要怎么傳,可難說得很吶,恒兒這頓打總不能白挨了。”
“你!”
宋夫人見她這么胡攪蠻纏,氣得不輕,轉頭看向長公主冷聲道:“殿下莫要告訴我,這就是連家做事的手法?只管威脅攀誣別人,筠兒還是宋家嫡女,就敢如此明目張膽地往她頭上潑臟水,要是換了別人,是不是連家想如怎么做就怎么做了?”
長公主被她質問得面子上有些掛不住,心里也惱恨連老夫人胡攪蠻纏,忙安撫宋夫人道:“你放心,筠兒也是我看著長大的,怎會讓人毀她清譽。”
說完正聲道:“來人,老夫人身體不適,把她帶下去歇著。”
“哼,我看誰敢動我。”連老夫人干脆破罐子破摔,長公主的面子也不給了,直接指著她鼻子罵道:“早就知道你沒把恒兒放在心上,平日里還在我兒面前裝作一副深明大義的模樣,現在總算露出真面目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