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琬昭:“……”
不過也明白,柳氏突然態度這么堅決的原因了。
別人不好說,沈云繼若是真要考功名走仕途,那沈庭良這次犯的事還真有可能牽連到他。
想了想,道:“分出去也好,只要祖父寫了分家的文書,再去官府過個文案,日后二伯這邊就算真的查出什么也沒影響。”
沈云繼臉色微微變了一下,有些為難道:“二叔,當真參與了?”
沈琬昭神色也鄭重了些,點點頭。
“他怎么……”
沈云繼語塞,都不知道說什么好。
長輩,本不該由他妄加議論。
“就算沒有這次,也遲早會有下次,大哥早做準備也好。二叔的性子,我雖然接觸不多,可這幾次下來也算看明白了幾分。”
沈琬昭神色很淡,對于算計她,甚至想把她送給別人做妾的人,她生不起半點尊重來。
沈云繼也知道,只是有些沮喪。
沈家,怎么就鬧到這個地步了?
沈琬昭其實嚴格來說在沈家的時間不長,除了關系親近點的幾個人,其他的連打交道都少,所以體會不到他的心情。
就連最灑脫的沈云繼都如此,更何況其他人?
搖了搖頭,到底還是逼得太狠了。
沈老爺子不愿意放棄沈庭良這個兒子,不愿意把他分出去,那就只能其他幾房分出去了。
可是這樣一來,有什么區別呢?
二房不還是只能自己待著,其他幾房容不下他們了。
也還是有區別的,至少二房不分出去,沈老爺子在哪兒,哪兒就是主家。
公中的幾間鋪子,最后大概是不會分出去的。
想著這些,看著沈云繼的背影,沈琬昭也不知道說什么,但內心很平靜。
“這就是你想要的?”
身后,響起一道冷幽幽的聲音。
沈琬昭轉身,就看到一雙充滿恨意的眼睛。
愣了愣,差點沒認出來,沈琬宜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全然不像以前那樣端莊,內心是是有傲氣的。
現在的她,像瘦了一圈似的,狠狠地盯著她。
“我爹,是你陷害的,你早就查到了朱嬤嬤的兒子,還把他帶回來指指證我父親,非要他丟官入獄!”
沈琬昭臉色也冷下來,“二姐在說什么?”
沈琬宜無法淡定,咬牙切齒道:“沈琬昭你裝什么裝,我早就該看出來了,還真是應了那句話,咬人的狗不叫喚,你在背后算計我們,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她什么都沒了,丟了官家之女的身份,若是她爹真的牽扯到潰堤一案里,甚至還可能受到牽連,成為犯官家眷。
不,還有一個可能。
想起昨日聽到的那番話,沈琬宜心里的恨意更甚。
沈琬昭看著她,很平淡,“自己做了錯事,怪到別人頭上,二姐平日里都是這么做的?”
“不是我指使陶二郎和崔二爺勾結,也不是我讓二伯貪贓枉法、罔顧人命,二姐要怪,怎么能拐著十八里不相干的路,怪到我頭上?”
“何況,沈家應該謝我才是,若不是沾筠表姐的光,恐怕朝廷一紙罪狀下來,家里幾位還想下場考取功名的兄弟,都要被二房連累了。難道二姐以為,沈家事事都要圍著你們轉才行?好處叫你們全拿了,禍事卻要大家一起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