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琬昭僵住,趕緊偏頭挪開。
不禁暗惱,自己怎么想的,這個時候看笑話,蕭晟肯定想起自己算計過他的事了!
不過,他倒是不像上次那樣發怒。
沈琬昭想著,那邊趙知府淡定道:“怎么審案,難道崔三公子要教教本官?”
語氣很淡,但在場的沒人敢忽視。
沈琬昭回過神來,想起外間關于這位上任不久的揚州知府的描述。
冷面父母官。
揚州府不少百姓,都這樣形容這位知府。
待尋常百姓很和善,但是遇事剛正不阿,手段果決,所以揚州府那些世家最怕招惹的就是這位。
“我可沒能耐教知府大人做事,只不過這里也不是別處,是揚州府,知府大人在揚州府為官,還是入鄉隨俗些好。剛過易折的道理大人肯定比我懂,像大人這樣的好官,若是出了什么差錯,也是朝廷的損失不是?”
“我可是聽說,連嚴相爺都夸贊過大人的能耐,那就更不能出錯了。”
聽到他提起嚴相爺,不少人都往后縮了縮。
這位,如今可是朝中重臣,權勢滔天的存在。
嚴家是太皇太后的母家,嚴相爺是太皇太后的親弟弟,在京中的地位,可以說是除了皇室之外無人能及。
崔同明是崔家二房的嫡子,而嚴相爺的嫡女,就是如今崔家大夫人,崔同明的伯母。
嚴家同崔家,是姻親。
趙知府微微皺眉,看了他一眼,“本官辦案,你只需要回答官的問題,其余時候保持肅靜。”
喝道:“本官問你,雪芝進過你的屋子,之后投水自盡,是與不是!”
崔同明臉色微變,“趙大人,那個賤人死了跟我沒關系。”
“是與不是!”趙知府冷喝道:“回答本官!”
知府動怒,無人敢噤聲。
崔同明敢怒不敢言,趙知府視線嚴厲地盯著他,一動不動,讓他有些害怕。
過了一會兒,才臉色難看地開口道:“她是來過我的屋子,但跟我有什么關系,她自己舔著臉找進來的。”
“她找你說了什么?”
“還能說什么,自然是要銀子。這些煙花之地的女人,難道還真當她們是什么貞潔烈女不成,當了婊子還立牌坊。”崔同明有些惱怒道,不像是說謊的樣子。
“要銀子?”宋昊戲謔地看了他一眼,“我怎么記得,當初你拿出一千兩銀子也沒把人哄到手啊,當初都沒要,現在還會找你要銀子?”
“何況,區區一千兩銀子,便被你大肆傳論,給自己添臉面,弄得整個揚州府無人不知,搞得好像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一樣。她就是缺銀子,也犯不著找你啊。”
“宋昊!”崔同明氣得不輕,恨恨地瞪了一眼。
宋昊聳聳肩,“怎么,我說錯了嗎?一千兩銀子,還沒花出去,就賺了個風流大方的名聲,好算計啊。”
“也別成天嘴邊掛著這事兒了,省得別人還以為咱們這些世家的人,真會把一千兩銀子當回事,丟人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