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出她爹的郁悶,沈琬昭差點笑了。
“這話您怎么不跟娘說去?”
沈庭恭說到這個,似乎積壓了不少怒氣,“她要是聽得進去,還能做出這些混賬事來?”
“連你都……”
算了,沈庭恭及時收住話,再說下去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兒去。
“以后我親自教導云煜,絕不能再讓我的兒子被她那一套想法禍害。”
沈琬昭點頭,“如此最好。”
顯然,她也不認同謝氏對沈云煜的教導。
有些事也是上次在別院見過沈云煜,看出他的性子之后,她才去打聽的。
以前清暉院那邊的事情她不會過問一個字,只知道謝氏很疼沈云煜,說是當成命根子都不為過。
所以她不知道,謝氏把沈云煜的課業看得很緊要,從小就不允許他落于人后。
這種無形的壓力,最為可怕。
父女倆談話間,便把沈云煜日后的教導給定下了。
沈庭恭這才松了心里那口淤堵之氣,看向沈云煜道:“少年人就該做少年人的事情,你是沈家的人,謝家的前程還輪不到你來擔。你舅舅又不是廢了,又不是沒生兒子,他要是沒生兒子也就罷了,我就當善心發作幫他一把,有兒子還來禍害你,沒安什么好心思。”
沈琬昭笑了笑,知道她爹還在為了當年挨的罵氣不過。
“這事兒您可怪不到舅舅頭上,只怕是娘自己的想法。”
沈庭恭一噎,“怎么連你也幫著你那個舅舅說話?”
沈琬昭很無辜,“女兒說的不對?”
沈庭恭:……
唉,女兒想著舅舅,他有什么法子?
心不甘情不愿地掏出一張地契來,“這是之前置辦的一處院子,你拿著吧,愿給誰就給誰,我看著心煩。”
沈琬昭笑瞇瞇地接過,“外祖母會知道爹爹您一片孝心的。”
說到謝老夫人,沈庭恭這才心里舒服些。
“要不是看在你外祖母的份上,我才懶得管這攤子事兒。”說著,又鄙視了謝舅舅一番,“你舅舅要是有本事,還讓你外祖母這么大的年紀跟著他一起吃盡苦頭?就知道端著那副架子,能管飽肚子?”
聽爹這么說,沈琬昭反而有些猶豫了,舅舅似乎也是個倔強的性子,他會接受這些幫助嗎?
自古不少文人講究風骨,講究不食嗟來之食。
舅舅也是個文人,而且繼承的是謝家詩書傳家的那一套,會不會也有那些文人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