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琬昭本來就處在一個極度恐慌、緊張的狀態,被他這么一教訓,實在無法冷靜,也不知道哪兒來的火氣,沖著蕭晟氣道:“不用你管。”
說罷,就推開他,直沖沖地往前走。
可是剛才精神緊繃顧不得那么多,她忘了,腿上還有傷。
這會兒松懈下來,又一動牽扯了傷處,錐心入骨的痛瞬間散出來,險些一個沒站穩倒在地上。
沒有摔倒在地,蕭晟眼疾手快穩穩地扶住她。
沈琬昭條件性一縮,卻被他抓住,紋絲不動。
蕭晟看了一眼她的小腿處,冷聲道:“先治傷。”
語氣堅定,不容拒絕。
還沒等沈琬昭反應過來,便被他攔住腰,微微一用力,便飛快離開原地。
沈琬昭僵著身子,不敢動。
只能看見兩邊的屋子在飛速后退,巷口處早就停著一輛馬車,蕭晟直接帶著沈琬昭,進入車廂里。
外面的車夫揚起手里的鞭子,駕得飛快。
馬車里,沈琬昭額頭上還在冒著冷汗,臉色也微微泛白。
不管是遭到的那一悶棍,還是被踢中那一腳,都不輕。
她一個女子,自然受不了,忍到現在還沒出聲,已經很不容易了。
蕭晟看著她,臉上少見的有些煩躁。
冷聲道:“把手伸出來。”
沈琬昭愣住,看著他,有些不解。
蕭晟瞥了她一眼,不再多說,直接抓住她的手,握在手腕上。
沈琬昭本能地就要收回,臉色微紅,甚至還有些惱怒,“你做什么?”
大榮朝民風還算開明,但也沒開明到男女不設防。
可是任憑她怎么掙脫,蕭晟的手掌如同禁錮在那里一樣,絲毫不動。
蕭晟皺了皺眉,“別動,用力會牽扯到你身上的傷。”
沈琬昭停下,她確實沒有什么多余的力氣了。
這時候,才慢慢感受到,手腕處一股溫和的暖意緩緩蔓延開來,擴散全身,很舒服。
他在給自己療傷?
意識到這一點,沈琬昭很驚訝。
不過,這是什么法子?為什么自己從來沒聽說過?
蕭晟見她疑惑,把手微微挪開,“這是太醫院配置的藥,有舒經活血之效,如果涂在傷處更好。”
沈琬昭有些尷尬,可她現在不方便。
所以蕭晟才直接用在她手腕上,雖然藥效大減,但聊勝于無。
但是用在沒受傷的地方都能有效果,不用想也知道,這藥肯定很貴重。
蕭晟見她不再說什么,便出聲道:“這是怎么回事,你招惹到誰了?”
他這一問,沈琬昭才想起來今晚這起禍事的緣由,瞬間沒了好脾氣,咬牙道:“是崔玉柔。”
蕭晟微微一挑眉,沉聲道:“她怎么盯上你,還出手這么重。”
他還以為,是因為‘血字’一事。
雖然沒幾個人知道是沈琬昭解了‘血字’的謎團,才有這萬福舞,但也不排除有人知道了,被透露出去,招到那些人記恨報復。
但沈琬昭想起崔玉柔針對自己的原因,沉默片刻,才無語道:“因為宋大公子。”
蕭晟陡然頓住,看著她,“你有意宋渺?”
“我沒有!”沈琬昭也不知道哪里來的這么大反應,像被踩中尾巴似的,立即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