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都不看云珠了,而是看向沈琬昭。
她明白得很,知道這位才是主子。
“我瞧著姑娘身邊伺候的小娘子處處幫著崔二姑娘說話,想必是姑娘的意思,您是崔二姑娘的好友,以后崔二姑娘也要叫我一聲婆母,這一合計,咱們就是一家人了。姑娘可知道,我那兒子在哪里,這么大的事都不回來給我這個做娘的說一聲,反了天了他?”
沈琬昭強忍住,才穩穩地端住了手里的茶杯。
云珠可忍不住,“什么叫我們姑娘跟你一家人,休要亂攀關系。”
“是是是,都是老婆子我這嘴笨,小娘子趕緊說說,我那不孝子現在在哪里?”
云珠眼神閃了閃,“我……我怎么知道他在哪里,當時崔家的人就要把你兒子帶走,還是有長公主主持公道,這才沒成。”
王婆子臉色一僵,隨即怒道:“他們還有理了!?”
她又驚又怒,要是崔家來個一不做二不休,殺人滅口,她可真是沒地兒哭去。
“咱們知府大人,是個清官老爺,崔家要是敢殺我兒子,老婆子就是拼了這老命不要,也要告到知府大人那兒去,只求給我們這些平頭老百姓,主持個公道!”
沈琬昭詫異地看了她一眼,沒想到她還有這份急智。
不得不說,告到趙知府那里去,的確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平日里只要沒證據,崔家殺一個小人物,殺就殺了,沒有證據官府也不能拿他們怎么樣。
但這個關頭,因為潰堤案,崔家本來就被牽扯其中,要是再來件人命案子,可就沒那么輕松了。
云珠眼神躲躲閃閃道:“反正,我也是聽人說,你兒子悄悄往西邊跑出了城,現在都躲著呢。”
王婆子眼睛一亮,吞了吞口水。
接下來,不管云珠說什么,她都聽不進去了,急不可耐地告退,顯然是要去找兒子。
看著她急急忙忙地身影消失在視線里,沈琬昭臉上總算露出一點兒笑意。
看向云珠,隨手賞了她一些碎銀子,笑道:“方才戲演得不錯。”
云珠笑嘻嘻地接過銀子,“都是姑娘教得好。”
“好哇,你們主仆倆一唱一和,原來都是做戲呢?”宋筠指了指沈琬昭,“我就知道,你跟表哥一樣,心都是黑的,看著王婆子也不是個好惹的,這回可有崔玉柔受的。”
說著,她自己也笑了。
“不過崔玉柔這是自作自受,誰叫她不長眼睛,竟然來招惹你。哦不,還招惹了表哥。”
想著,她都忍不住替崔玉柔捏把汗。
惹到這兩個人,真是活該啊。
不過說起來,這事還是因大哥而起,嗯,招蜂引蝶的男人果然都是禍害!
宋大姑娘在心里狠狠地鄙視了一把自家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