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馬,載著兩人跑得飛快。
身后傳來既熟悉又陌生的清冽氣息,沈琬昭臉微紅。
又跑出了一段距離,這才慢慢停下來。
身后之人趁勢下馬,穩穩當當地落地。
伸出一只手看著她,微微挑眉道:“下來?”
也不知道為何,被他這么一看,沈琬昭頓時覺得臉上更燙了。
這話說的,怎么好像她還不愿意下馬一樣?
不過尷尬歸尷尬,沈三姑娘最拿手的,便是面不改色。
搭上蕭晟伸出來的手,借力輕輕躍下馬背,落地站穩那一刻,才有些心有余悸。
剛才,她實在是被嚇得不輕。
后怕過后,林子里很安靜,只剩下她和蕭晟兩人,一時間氣氛又變得有些尷尬。
哦不,還有一匹馬。
“嗯?這不是赤兔嗎?”
沈琬昭認出蕭晟方才騎著追上來的馬,突然目瞪口呆,“我記得剛才林子里突然沖出一道白影,所以我騎著的那匹馬才會受驚,那道白影,不會就是它吧?”
這就是罪魁禍首?
蕭晟不自在地咳嗽一聲,警告地看了一眼正沖他靠近的赤兔。
似乎察覺到主人不高興,赤兔委屈地低下頭,乖順無比。
“它剛才為什么會暴躁?”
蕭晟微微扭過頭,不自然道:“嗯,可能是看到我來了,有些興奮。”
沈琬昭:……
好吧,原來您也有份兒。
略過這個讓人尷尬的話題,沈琬昭四處看了看,他們還在林子里,只不過前面大概五十米的地方,有個出口。
沈琬昭往抬腳往那邊走過去,蕭晟沉默地跟上。
出了林子,竟然是一片開闊的平地。
平地四周長滿了花草,有的已經盛開,煞是好看。
沈琬昭停下腳步,問道:“這是什么地方?”
身后的人有片刻沉默,過了一會兒,才道:“她的衣冠冢。”
沈琬昭怔住,不敢置信地看著她。
順著蕭晟的視線看過去,果然就在右前方,花草包圍著的中央,看到一個墓碑。
石碑很簡單,靜靜地立在那里,被修剪過的名貴花草包圍著,宛如簇擁。
上面刻著幾個筆風凌厲的字,昭示了墓主人的身份。
宋太傅那位驚才艷艷的長女,當今圣上和宸王的生母。
這里,竟然有她的衣冠冢。
按照祖制,皇后下葬必須入皇陵,所以這里只是一處衣冠冢。
可也說明,那位先皇后彌留之際眷戀的還是宋家,是這處她長大的地方,而不是皇室尊貴的身份。
一時間,沈琬昭心里百感交集。
沉吟片刻,沈琬昭恭敬地上前,行了叩拜之禮。
蕭晟只是看著她,什么話都沒說。
行完禮回來,沈琬昭看向蕭晟,正色道:“民女沈琬昭,參見宸王殿下。”
蕭晟眉毛輕挑,戲謔地看著她,“不裝了?”
沈琬昭身形一滯,“民女以前眼拙,多有冒犯,還望宸王殿下恕罪。”
蕭晟轉身,道:“走吧,回去看看,阿筠肯定在擔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