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琬昭搖頭,“不了,我已經見過外祖母,平日里也可以隨時過去,倒是你,書院難得休沐一次,還沒見過。”
“哦,我知道了。”沈云煜有些小小地沮喪。
沈琬昭不再管他,自顧朝沈庭恭的屋子走去。
一進門,沈庭恭正在練字,抬頭就看到她了,“這么早就回來了?”
“爹爹不想我這么早就回來?”
沈庭恭無奈地搖頭,“你這丫頭,又調侃你爹。”
沈琬昭笑著上前,稱贊道:“爹爹這一手好字,越來越出神入化了,恐怕拿出去都不知道要被多少人奉為墨寶,爭相收藏。”
沈庭恭停下筆,淡定地看著她,“說吧,又有什么事要你爹爹幫忙?”
“又是你舅舅那個匹夫遇到什么麻煩了?”沈庭恭吹胡子瞪眼,“他活該!”
沈琬昭:……
“我就來看看您還不成嗎?”
見自己女兒不是為了舅舅求情才來找自己,沈三老爺的心里松了口氣,那點兒吃味也消失了。
繼續提筆寫字,邊問道:“昨日去云霧山莊玩得如何?”
沈琬昭默默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腿,嘴角抽了抽,再次抬起頭時已經笑容滿面,道:“莊子里風景甚好,聽筠表姐說還有先皇后出閣之前,親手栽下的花草,女兒在溫泉池邊瞧見了,開得煞是好看。”
沈庭恭手上的筆一頓,感嘆道:“先皇后……當年也是位驚才艷艷、名滿天下的女子啊。”
只是自從入宮為后,這位太傅嫡長女反而低調了起來。雖說也是母儀天下的皇后,但當時宮里還有位掌管后宮、說一不二的嚴太后,而先皇后當年似乎也并沒有和嚴太后爭鋒的意思。
否則以她的手段本事,并非就怕了嚴太后。
沈庭恭搖了搖頭,不去想這些往事,道:“再過三日,二房就要辦親事了,我知道你與宜丫頭之間有些齟齬,但到底還占著個姐妹的名頭,面子功夫還是要做的。”
說著,從懷里隨意丟出一根金鑲玉簪子,道:“前幾日隨手買了幾件首飾,添箱禮就拿這個吧,既不寒酸也不貴重。”
沈琬昭看著那根成色還不錯的簪子,嘴角抽了抽,“您難道還以為,我會在這種事上跟她過不去?”
這種小事,費力不討好,反而叫人看了笑話,有什么意義?
沈庭恭咳出聲,“爹知道你聰明,不會在這種事上發難。”
所以?沈琬昭疑惑地看著自己爹。
“咳咳,我見你五妹妹手頭不寬裕,便給她買了。”
哦,原來是怕自己多心。
沈琬昭覺得有些好笑,她實在沒心思去跟沈琬玉爭那一兩根簪子的好處。
父女倆又說了會兒話,沈琬昭這才離開。
沒想到,一出來就看到沈琬玉。
沈琬玉看到她,立即端著身子,像只花孔雀似的,恨不得仰著頭用鼻孔出氣。
看著玉竹手里拿著的簪子,臉色一變,恨恨道:“爹爹果然也給你準備了二姐的添箱禮,哼,便宜你了。”
沈琬昭微微挑眉,“一件添箱禮,能便宜我什么?”
沈琬玉氣憤道:“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爹爹準備的這簪子,可比你拿得出手的那些下等貨色貴重多了,這是我好不容易才從爹爹那里求來的,沒想到連你也跟著占了這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