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聲道:“你小聲些,當心讓人聽到了。”
話音剛落,沈琬昭就覺得一道銳利的視線停在自己身上。
抬頭看去,就看到沈琬宜那沉著的一張臉,眼神里帶著幾分恨意,顯然是聽見剛才的話了。
沈琬瑤心虛地吐了吐舌頭,用更小的聲音抱怨道:“二姐怎么在這兒。”
沈琬昭則坐直了身子,直接當作沒看見。
不過出乎意料的,沈琬宜只是沉著臉,并沒有反駁。
另一邊,姜氏眼珠子一轉就道:“姨母光說咱們,也不說說您老也是個福氣大的,我可是聽說,您這次來府城,就是周家表弟要高升了。周家以后,怕是也要住在西城這邊兒了吧。”
周老夫人聽到自己兒子,心底里也很驕傲,“就是得了上頭的賞識,得了個好差事罷了,算哪門子福氣。”
嘴上雖然這么說著,不過周老夫人臉上的笑意怎么藏都藏不住。
“怎么不算福氣,周家表弟的年紀,有幾人能做到他這個位置的,日后說不得還要往上走一走,那才是仕途順暢。”
“唉,說起來,當初咱們兩家時常走動,周家表弟與我家老爺還是同窗,兩人前后下場,都中了功名,可周家表弟卻是比我家老爺本事大,是個舉人老爺,咱們也只有羨慕的份兒。”
姜氏說著,心底也著實有些艷羨。
周老夫人淡笑道:“庭良也不差,沒辱了沈家的門楣。”
姜氏聽到這話,頓時也有些自得,雖然比不上周家,但她丈夫也是沈家頭一個秀才老爺,自然是別人比不得的。
更何況,還有宜兒。
宜兒要嫁的,那可是崔家,一個舉人老爺算什么,在崔家面前還不是要點頭哈腰的。
當然這些想法,她不可能表現出來,不過心里對周老夫人到底也沒那么看重就是了。
周老夫人看向沈老夫人,“這不,這些年因為大郎在縣里任職,咱們兩家也少了些來往,以后都在府城里,可就方便了。說到底,咱們都是一家人,這血濃于水的道理,放到哪兒都說得過去。”
沈老夫人握了握周老夫人的手,道:“放心,我曉得這個理兒。不然今日也不會叫你來這一趟,就是要同你說說親上加親的事兒。”
聽到這個話,沈琬昭當即眼神微凝,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刻就聽到周老夫人笑呵呵地道:“我還能不知道你的心意?你教出來的孫女,我放心。不過彥兒這孩子素來有主張,我這個做祖母的也不見得就能做他的主,還是要見見再說。”
沈老夫人稍稍有些著急,“這婚姻大事,哪有由著孩子自己胡來的?我知道彥兒本事大,學識好,今年你周家說不定還要再出個秀才老爺來,一門兩個讀書人,是風光得很。到時候,還不一定瞧得上沈家呢。”
“哎喲,老姐姐你這說的哪里話,宜丫頭馬上就要嫁到崔家,到時候沈家就是崔家的姻親,要瞧不上也是你瞧不上我,我哪兒好意思瞧不上沈家。”周老夫人笑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