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宗勇的臉色頓時難看無比,但他身為堂堂正七品州判,卻敢怒不敢言,因為這個人的身份。
男子不屑地看了眼左宗勇,“做條狗也要看什么人能咬,什么人不能咬,趙庭堅膽大包天敢算計本公子,你又算什么東西?”
“不過放心,你們做的事本公子都記下了,一個都別想跑。這件事,我會一個字不落的告訴外祖父,你們就等著吧。”
“當面威脅本官,崔二公子好大的口氣。”
一開始就沒說話的趙知府,終于開口,神色很平靜。
“威脅你又能如何,區區一個揚州知府,我外祖父難道還奈何不了你?”
趙知府淡淡道:“這朝堂,還不是嚴相一人說了算。”
崔同達臉上露出嘲諷,“朝堂是不是外祖父說了算我不知道,反正對付你,也只是他老人家動動手指的事情。”
“敢惹本公子,小心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趙庭堅直接忽略他放出的狠話,與這種人逞口舌之能,沒有任何意義。
直入主題道:“你不必威脅本官,如今這里是知府大牢,本官依照慣例對你審問,你只需要如實交代。”
“交代什么,我沒什么好交代的。”崔同達干脆直接坐到床上,往后一靠,半躺著漫不經心道。
趙庭堅臉色一沉,“有人已經招供,三水縣負責修建堤壩的朱工頭就是你找人殺的!”
“趙大人說什么,本公子聽不懂,也不認識你說的那個什么朱工頭。”
趙庭堅面無表情地抖出一張字據,“你手底下的打手已經招認,而且有錢莊的掌柜證明,一個月前,你給了他們一筆銀子。”
崔同達臉色變了變,不過很快鎮定下來,“他們都是胡說八道,膽敢污蔑世家權貴,這樣的人,還有什么臉面活在世上。”
“趙大人放心,你不愿意做這個惡人,本公子替你來撥亂反正。”
趙庭堅臉色直接沉了下去,“你在威脅本官?”
崔同達也收起了臉上的笑容,輕蔑道:“我倒是想問問趙大人,是打定主意要跟我們崔家為敵了?”
說罷,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后果,趙大人可想好了。以知府大人的能耐,不會不知道,如今揚州府來了尊什么樣的大佛吧,若是不知道,本公子不介意好心提醒提醒趙大人,現在恭王殿下可就住在崔家。再過不久,我妹妹就是恭王妃,這是太皇太后和我外祖父的意思,連皇上都只能順著她老人家的意思下旨賜婚,趙大人還是識相點兒好。”
崔同達傲然說起此事,根本沒把趙庭堅放在眼里。
趙庭堅看了看一旁的男人,張了張嘴,但最后什么都沒說。
皇家的事,不是他能插手的。
恭王要娶崔家嫡女為王妃,這件事在京中早就不是什么秘密。
雖然皇上遲遲不下賜婚的圣旨,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太皇太后和嚴相對此事非常堅持。
不過他不說話,落在崔同達眼里,就以為是他害怕了。
當即更得意,“早就說過,什么該查什么不該查,趙大人要放聰明些,不然后果不是你能但得了的。”
趙庭堅臉色一沉,直接道:“來人,動刑。”
崔同達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你說什么?”
不過知府大人根本沒有給他反應的時間,早就守在一旁的獄卒立即上前,兩人死死摁住他,另一人揚起手里的長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