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著婚期定不下來,謝皇后又素來與謝夫人不大對付,沒聊一會她就推說自己累了。
謝夫人十分懂道,立馬就帶著謝慈音起身告辭。
待謝夫人與謝慈音出了后殿,謝皇后便惱怒的摔了案幾上的一套極品甜白釉茶具。
安嬤嬤溫聲安慰道:“娘娘莫要生氣,若是謝王氏這邊定不下來,咱們去同二哥兒商量便是。”
想起那個愛女如命的哥哥,謝皇后扶額,擺手道:“我那哥哥,只怕比謝王氏更舍不得女兒。”
安姑姑繞到她身后,為她捏肩膀,和聲道:“總歸這婚約是定下的,舅老爺與舅夫人再不舍,最終也是要嫁的。”
這話,謝皇后倒是聽進去了,氣也消了幾分。
出了宮門上了馬車,謝夫人便朝女兒抱怨道:“她是生怕你不嫁了,竟這樣著急。”
謝慈音無奈的笑了笑,想起前世的謝皇后,被養子誤解,又被皇帝所不喜,雖是尊貴雍容,卻十分孤寂凄涼。
“我兒出落的這般好,就應找個如意郎君,這輩子都愛你護你,守著你一個人過,何苦去當那太子妃,日后與旁人去分享自己的丈夫。”她輕輕拂了拂謝慈音額間的碎發。
“是呀,何故去當那個活死人呢。”謝慈音突然傷感,靠到母親懷里去。
謝鴻新官上任,又初來長安,為著以后官場之間同僚們好來往,謝夫人便著手操辦了一場馬球會,給長安有頭有臉的人家都下了帖子。
打馬球的場地,謝夫人定在了城西的草場,早早的便打發了女使小廝去侯著,她則領著謝慈音和謝明韜后頭去。
謝明韜出手大方,人又好相處,不過來長安幾日,就已經結交了許多朋友。
此刻坐在馬車上正與謝慈音興致勃勃的說道著來長安的所見所聞“阿姊真悶,從來就不出門逛,你不知道,這長安比起江寧,可是多了許多新鮮玩意。”
“還有長安的郎君們,全然與江寧的呆板書生不同,與我十分投緣。”
他說的興起,謝慈音卻聽的無趣,這長安,她早已看膩待膩。
謝夫人打著扇子,撇了一眼謝明韜,道:“你倒是慣會吃喝玩樂,仔細哪日在外頭惹了禍,瞧我不打斷你的腿。”
聽見母親的警告,謝明韜又挪到謝夫人身邊去,撒嬌道:“母親~我又不是那等無知的紈绔子弟,孩兒自有分寸,你就放心吧。”
謝夫人笑著拿扇子去拍他“你的那點分寸,怕是還不如你阿姊的指甲蓋。”
謝明韜抱著雙手,笑嘻嘻道“阿姊千好萬好,孩兒自是比不上的。”
三人說笑著到了馬球場,謝夫人繞著查看了一圈,覺著沒有什么錯處了才坐下,等著客人來。
謝家本就是名門望族,門生極多,在朝為官的謝家人官職頗高,謝鴻進京又是任太傅一職。
因此京中眾人十分給面子,時辰剛到,人便來的齊了。
謝鴻有些許公事沒辦完,姍姍來遲。
正接待客人的謝夫人瞧見他來,還不忘甩了他一記白眼。
他朝自家的夫人笑了笑,拿出帕子擦去自己臉上的汗水,轉而去幫謝明韜接待男賓去了。
他作輯朝那些朝臣告罪“諸位不好意思啊,有些事情耽擱了。”
眾人哪受得起他的禮,紛紛笑著去攙扶他。
男人們相處簡單,幾杯酒下肚后也就熟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