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畫都是真跡,一副千金難求,里頭的姑娘個個頗有才情,還有個赫赫有名的才女薛韻坐鎮,惹得天下文人墨客十分向往。
瑯琊是清白素雅之地,這樣華麗恢宏的酒樓是沒有的,反倒是書院一步一所。
此刻站在堂內的王家嫡女,倒是如鄉野女子那般感嘆驚訝不止。
有小廝迎上前來,恭敬問她二人是要前往雅間還是正堂之內瞧表演。
女兒家不好拋頭露面做正堂,謝慈音身后的松墨掏了兩條金魚遞給小廝,大大方方要了雅間。
見來人如此闊綽,小廝更加殷勤賣力,一路引著二人上樓,順帶推薦酒樓里的茶水糕點。
入了雅間,小廝將菜品單子遞給了謝慈音,謝慈音又將單子遞給王鈺。
王鈺頭一次來,也不曉得樓里什么好什么不好,便笑嘻嘻朝謝慈音道:“阿姊點。”
謝慈音點頭,收回了單子,極為熟練的點了幾道糕點,又要了一壺尚好的極品龍井后,道:“就這些吧。”然后示意身后的檀桑給小廝打賞。
檀桑給了小廝兩片金葉子,小廝笑得嘴都合不攏,恭著身子一路道謝的退了出去。
這輕音閣什么都好,就是人煙繁雜,太過吵鬧。
待小廝退出去,包廂里靜下來后,隔壁的聲音便傳了進來。
王鈺好奇,靠到那墻上靜靜聽了一會子,竟然叫她聽出了謝明韜的聲音。
她立馬就朝謝慈音道:“像是哥哥與明韜在隔壁。”聲音里還透著幾分意外。
謝慈音倒是不意外,這長安公子哥兒們喝酒的地方就是這天下第一樓,且貴重的雅間就那么幾間,若是遇不上,才是奇怪呢。
“別管他們,他們吃他們的,我們只管自己,待歇息一會,我再陪你下去逛逛。”
王鈺一直靠著那挨著的墻邊上,仔細聽著隔壁的動靜
“他們好像在行詩令。”聽了一會,王玨朝謝慈音道。
謝慈音好笑,瞧著她聽墻根的模樣,指著她道:“我瞧著妹妹的規矩學到狗肚子里去了,竟然會去聽別人的墻角根子。”
王鈺聞言,做回了原位,癟嘴道:“不過是想聽聽他們在玩什么罷了。”
謝慈音笑著刮了刮她的鼻子“不過是一些文娛助興的樂子,你若是覺得新鮮,明日我也帶你去參加參加,叫她們瞧瞧王氏嫡女的學問。”
王玨連忙擺手,道:“可別,若是丟了臉面,待回了瑯琊去,爹爹非將我打死不可。”
“不是我捧你,以你的本事,只要不是科舉考場,便難不倒你。”謝慈音摸摸她的頭,口中寬慰她道。
“阿姊也知道,瑯琊是書院多,書呆子也多。我除了整日里做學問,也沒別的事情可忙活了。”王鈺撐著頭,一臉的感嘆。
外頭有小廝敲門,檀桑打開門來。
外頭是方才的那個小廝,只是他手中多了個木盤子,上頭擺放著幾碟子糕點。
待小廝問了安進來后,謝慈音才瞧見后頭跟著的泡茶女。
那泡茶女的技藝十分了得,小小一碟子茶,竟被她點出了許多花樣,叫王鈺看得目不轉睛。
她驚嘆道:“我竟不知,這點茶技藝,竟有那么多有趣的花樣。”
那泡茶女說話也十分上道,聽見王玨這樣說,立刻便回捧道:“娘子是金枝玉葉的貴人,自是不用學這些花哨的東西,我等身份低賤,才得靠這些個小把戲混口飯吃。”
謝慈音淺嘗一口,那茶唇齒留香,幾乎是將龍井的香氣全部散了出來,她稱贊道:“這樣的技藝,應當稱娘子一聲大家了,又怎能說是小把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