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了口氣,她乖乖跟著王銜走了。
尚晨苑今日人極多,走到哪兒都能遇見;而謝慈音要說的話恐怕外人聽不得,帶著太子繞了許久,才在一片湖畔旁停下來。
湖畔邊上人煙稀少,一棵參天的古樹將二人與外頭的熱鬧隔開,卻又能從湖畔上的九曲橋見到二人,這樣若是有人看見了,也不會認為二人在私會。
左右看了一眼,謝慈音放心下來。
明橫跟著她,一直想開口解釋方才的事情,謝慈音卻不給他機會,而是帶著自己來了這里。
少女面上有些緊張,如同小鹿一般四處張望,明橫瞧著,心下一喜“這,該不會是要向自己表明心跡吧。”
想到這,他興奮開口,解釋方才他為何不出聲幫忙的事情。
“慈音妹妹,方才,方才我沒想過長平她會如此大膽……”
“殿下!”謝慈音出身將他的話語打斷,他既疑惑,又興奮的看著謝慈音。
這樣的目光,叫謝慈音心里發毛“這太子,怕不是有毛病。”
頓了頓,她開口緩緩道:“想必殿下也知曉,我與你的婚約之事。”
明橫笑著點了點頭,道:“自然,我……”
“那殿下覺得,你配得上我嗎?”還未等明橫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謝慈音接著又道:“我是謝家的嫡長女,血統純正,出身于頂級高門貴族;可殿下呢?據我所知,殿下的生母,可是陛下的洗腳婢啊!殿下真的以為養在了我姑姑名下,就是真正的嫡子了吧。”這一席話,帶著譏笑與嘲諷。
她說完以后,明橫愣了半晌才回過神來,大怒道:“放肆!”
眼見他雙眼猩紅,青筋暴起,謝慈音暗暗向后退了兩步,淡淡道:“我不愿嫁你,可也不愿駁了姑姑的意思。今日只是告訴你一聲,若是我嫁于你,你永遠低我一頭!我同你說得這些話,你大可去姑姑那里告狀,只是殿下啊,那是我的親姑姑。你猜,她信你還是信我呢?”
少女眉眼彎彎,嘴角帶笑,明明是一副和藹可親的模樣,怎么說出來的話,如此傷人。
于身份上,明橫確實自卑。他并不是皇后從小養大的;他的母妃,只是個小小的才人,在他十歲時才病逝。
十歲之前,他在大魏皇宮里,只是個可有可無的的皇子;若不是大魏皇帝只有三個皇子,其余兩個母妃健在,恐怕也輪不到他去皇后宮中。
一時之間,他竟不知如何反駁,不愿再聽眼前少女的扎心之言,他冷聲道:“你當誰樂意上趕著娶你么。”隨即甩袖走了。
謝慈音定定站那,直至明橫走后,才大大松了口氣。
雙手合十,她出聲告罪道:“阿彌陀佛,才人贖罪,小女子實在是迫不得已才說出這一番話的。”
“娘子好大的口氣,連太子也瞧不上。”樹干上有人輕笑,調侃道。
突然傳來的聲音,差點沒把謝慈音嚇暈過去。
抬頭望去,一身道袍的觀南正倚著樹干,笑意盈盈的瞧著她。
拍了拍心口,朝書上的人狠狠翻了個白眼憤憤道:“師傅還真是不懂禮儀,竟然又偷聽。”
觀南翻身跳下樹干,好看的狐貍眼輕輕上挑。
“可不是我偷聽,是你與太子殿下擾了我的好夢。”
謝慈音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疑惑問道:“你一個道士,大內皇宮,皇家別院隨意出入,到底是什么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