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昌帝輕笑,又問他道:“你可知道,毆打皇嗣是什么罪名?”
此話一處,后頭趕來的謝鴻釀蹌一步,撲通的跪了下去“陛下恕罪!”
皇后也開口道:“陛下!?”
“念你是為了護其家人,屬于無心之失,便罰你三十個板子再到刑部去拘留半月,你可服氣?”文昌帝不理眾人求情,只朝謝明韜道。
謝明韜點頭,謝罪道:“臣,服氣!”
“拖下去。”
好在只是三十個板子,謝明韜身體硬朗倒是也沒什么,跪在地上的謝鴻松了口氣,用袖子擦了擦額間的冷汗。
謝夫人則是心疼兒子,抱著謝慈音默默垂淚。
“慈音,今日委屈你了。”處置完謝明韜,文昌帝又開口朝謝慈音道。
謝慈音從母親懷中出來,跪在地上回道:“臣女,并不委屈!”
她眼中還銜著淚水,卻倔強的不肯留下來。
文昌帝搖搖頭,道:“哪會不委屈呢。不怕,今日姑父為你做主。”
說罷,他伸手召來李德興,吩咐道:“擬旨,自今日起,加封謝氏女慈音為福寧郡主,賜黃金五萬兩,絲綢布匹十車。”
謝慈音磕頭謝恩,只求道:“臣女,可以將封賞用來抵弟弟的罪么?”
文昌帝擺手,笑道:“不行,這有錯便是要罰的。”
“來人,將太子帶回東宮,收回其太子印章。自今日起,沒有朕的旨意,一步也不許出太子府!”
聽見太子印章被收,皇后一震,猛的靠在了鳳椅上;她數年來的謀劃,就這么白費了。
明橫甚至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便被侍衛給架走了。
一切恢復安定,文昌帝笑著讓跪著的謝鴻起身。
眾人繼續說笑喝酒,仿佛剛才的事情沒有發生過;待晚上宴席散了,謝鴻一家立馬奔向刑部大牢。
刑部尚書是謝家門生,自然不敢怠慢謝明韜,不僅為他打掃了牢房,還在稻草床上添了幾床棉被。
謝鴻等人到時,他正躺在床上哼痛。
謝鴻站在一旁,白了他一眼,訓斥道:“眼下知道痛了?方才的硬氣呢?”在牢房里來回走了兩圈,謝鴻又訓道:“譚先生平日里教你的,你都學到狗肚子里去了?那是太子,是大魏未來的儲君!他親爹還坐在上面,你就敢動手,誰給你的膽子!”
“父親,眼下兒子都這般了,就不必說我了。”謝明韜哼道。
謝夫人倒是擎著淚水夸贊了他幾句:“今日你做的對,就該狠狠打那太子一頓!”
“母親,哪有這樣教導兒子的。”謝慈音扶著謝夫人,無奈道。
雖嘴上不說,謝鴻心中也覺著十分解氣;他的女兒,從小到大連重話都未曾聽過一句,卻叫他當堂辱罵!這還不知明日京中會怎樣流傳呢。
長嘆一口氣,他交代兒子道:“這幾日你就好好在里面,待過幾日陛下消氣了我再為你上書求情。”
謝明韜無所謂道:“父親不必麻煩,反正我也覺得牢房新鮮,不過十五日而已,我在得住。”
“待得住就好好待著吧!”謝鴻冷哼一聲,甩袖出了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