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喜上眉梢,衛璟很是不高興;難不成自己要走,她很高興么?
“這些日子勞煩娘子了。”他客氣道。
謝慈音擺手,含笑道:“我并未幫上什么忙,大人不必謝我。”口頭上的謝她可不要。
“我見有個道士日日來尋娘子,是娘子的熟人嗎?”想起了來過幾次的觀南,衛璟問道。
謝慈音訕訕笑了笑,解釋道:“從前幫過我幾回,也算相熟吧。”
“娘子來長安時日不長,不知道長安多有妖道騙人的傳聞,我見那道士眉眼風流多情得很,娘子可要小心。”他緩緩道。
什么妖道騙人?她怎么沒有聽過?或許是與觀南相處的時日長了,她心中有些偏向他。
聽見衛璟這樣說,她便忍不住回嘴道:“大人莫要亂說,那位師傅是個十分正派的人物。”
她幫著別的男人說話,衛璟心中很是不高興,晏時便覺著這住了幾日的道觀哪哪都不好。
既然自己要回去了,那干脆朝著謝府使些力氣,將謝慈音也弄回去好了。
心中有了主意,衛璟不再與她多言,含笑辭道:“娘子好生休息,璟走了。”
第二日,衛璟早早的便走了,走之前還將那間偏房收拾出來,一片衣角也沒留下。
回了衛府,他那個許久不見的便宜爹正坐在他房中等著。
見他回來,衛老爺怒目呵斥道:“你這幾日是去游魂去了?半點影子也不曾見著,只怕再過幾天,我都要給你設個靈堂了。”
衛璟不想搭理他,徑直的繞過了他在的明間,穿過屏風回里屋換衣裳去了。
“我在與你說話,你是聽不到么?”見衛璟不理自己,他追進去,一把扣住了衛璟的肩背。
“放開我。”衛璟冷冷道。
“你這是什么語氣,我是你爹!”
見他還不放手,衛璟一把將他甩開,神色陰郁道:“我這幾日去干什么了,你何不問問你那個好夫人呢?”
“我問她?她一個內宅女子,能曉得什么,你別一有點問題,就將你母親拉出來擋著。”
懶得同他說,衛璟淡淡道:“你既不信我,就別來我這多話,我沐浴過后要上衙門,你回去罷。”
說罷,他拿著衣裳,去了床榻后頭的水房,衛老爺站在原地,指著他罵了兩句。
“逆子!我真是白白生養你一遭!”
謝慈音正坐在院里的花架下打著瞌睡,卻被敲門聲吵醒;她迷糊著腦袋,去開了門。
門外,站著個著道袍的老嬤嬤,見謝慈音出來,便屈膝給她福禮。
“娘子,我家娘娘有請。”
這觀中稱得上娘娘二字的,只怕是才有云貴妃一人。
怪哉,她與云貴妃又無交集,云貴妃召她去干嘛。
“那便勞煩嬤嬤給帶個路。”她福禮道;趙嬤嬤頷首,做了個請的姿勢。
走了半晌,上了頂又朝著一條小路下到后山去,才見一處小觀。
她進去時,云貴妃正虔誠的跪在三清神像前,口中念著經文。
“娘娘,謝娘子來了。”趙嬤嬤湊近她耳邊去,小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