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哪怕她這樣做,夏煦也不可能真的和她一樣,面癱臉的他還是會找時間去和容瑾瑜進行溝通,倒不是真的想和她講話,只是很多事情出于無奈。
比如今天行走到哪里停?或者等會去哪里吃?又或者得出于禮貌去喊她早點起床出發。
夏煦其實是真的沒想到容瑾瑜會是個賴床的性子,怎么叫都很難叫醒她,哪怕把她叫醒了,沒多久她就又躺下去睡了。
最讓他無語的是這個時候他再去叫她的話會被踢出來,對,就是你想的那個踢的動作,而且脾氣格外大。
往往這個時候夏煦只能選擇等她起床再作打算,至于為什么不派其他人去呢?
原因簡單,因為那些人都莫名畏懼容瑾瑜,不管是容瑾瑜自己帶出來的仆從還是夏煦帶出來的人,都一個樣子,在容瑾瑜面前完全不敢大聲說話。
容瑾瑜身邊那個叫西槿的女婢每天一大早都不知道去做什么,人都是找不到的,問了她也不回,容瑾瑜還要懟夏煦多管閑事。
可隊伍不能這么以這么慢吞吞的速度前進,夏煦可沒忘了他父皇交代給他的事情,所以每天喊容瑾瑜起床成了他的必做事。
只是他一般都是站在和床有著一定距離的地方喊,靠太近不行,因為他被打過,靠太遠也不行,因為這樣完全叫不醒。
夏煦這輩子也沒有想過自己會有一天為了喊一個女子起床而費盡心思,他都懷疑容瑾瑜以前攻打北狄時是不是也是這個樣子,這人到底是怎么把北狄攻下來的?
在這種氛圍下和容瑾瑜相處了半個月后,容瑾瑜對夏煦的惡劣態度才稍微有點好轉,至少懟他的時候語氣柔和了許多,但言辭還是一如既往地犀利。
“等會到華池了,我們到時候在那歇腳吧。”
此刻夏煦冷著臉坐在馬車上和容瑾瑜進行著商量,他想放快速度趕往西戎。
容瑾瑜搖了搖頭,沖著外面趕馬車的人喊道:“去找個小溪停靠。”
“是,王爺。”外面的仆從順從的應道。
夏煦大為不解,他甚至覺得容瑾瑜就是故意在和自己作對,問道:“為什么不讓他們加快速度趕在天黑之前抵達華池?”
“你在教我做事?”
接過一旁西槿遞過來的葡萄,容瑾瑜面帶蔑視的看著他。
夏煦面色也不友好的回道:“你知道這一路上因為你耽誤了多少時間嗎?”
“不滿你可以先走,沒人強迫你留在這。”
“容瑾瑜,你別太過分!”
“這可不是皇宮,更不是京城,你最好不要惹我生氣。”
容瑾瑜吃了手里的葡萄,看都懶得看他一眼,吐了籽皮出來在西槿手上的托盤上。
她這樣高傲的姿態,夏煦的臉已經不單單是冷了,還帶著怒意,他繼續道:“你以為我真的怕你?”
“呵。”容瑾瑜輕笑一聲,無所謂道,“那你出手啊。”
夏煦握了握拳頭,最后還是沒有動手,只能在心里默念三遍“君子不與女子計較”。
而容瑾瑜才不管他想什么,她本來就對本次西戎之行沒有多少在意,救六皇子?
到底是救人還殺人……還不一定呢。
馬車還是停在了一條小溪邊,容瑾瑜和西槿下了車,夏煦隨后也下了來,他是真的受不了,因為容瑾瑜就是為了洗個手而已,并不是想做什么重要的事情。
就這種小事,她都要用來耽擱行程。
夏煦想罵又不能罵,畢竟容瑾瑜從來都不是個愿意吃虧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