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歡在祠堂跪倒掌燈時候,張氏在外面焦心等待,終于看到女兒搖搖晃晃的出來,張氏忍著心痛上前扶著梁歡,紅著眼問:“囡囡肚子餓不餓?”
梁歡搖頭,笑著安慰張氏:“我沒事的呢,方嬤嬤給了我墊子,不打緊的。”
真的沒什么事,不就是跪個時辰,與之相比,讓梁晨沒丟郡公府的面子,她這跪的一會半會的真不算什么。
梁詩的眼淚今天一下午就沒停過,成兒跟夏媽媽攙著梁詩出來,梁詩站都站不住,不用想膝蓋肯定是腫了,見梁歡還在外面,伸出手指著梁歡哭罵道:“都是因為你的!梁歡你這個壞坯子!壞東西!”
張氏心情本就不好,要不是你梁詩心思不正,梁歡回去攔著嗎?
面色一沉:“梁詩,這話誰教你說的?”
張氏是長輩,當著長輩的面梁詩不敢再說,苗氏也匆匆的到了,抱著梁晨帶著哭音:“回去吧,回去吧,別個人欺負你,娘疼你。”
這母女還真是一脈相傳,梁歡搖頭。
“娘,我們也回去吧。”
梁歡說話語氣沉穩,跪了這么久也不見她喊疼,張氏有些擔心,擔心孩子被跪傻了。
回到飛葉軒,梁二爺也在,悶聲嘆了口氣,女孩子的事,他甚少管,兩個姑娘的大事小事都是張氏在打理。
看到梁歡白著臉,走路顛簸的樣子,梁二爺有些心疼,但還是忍不住道:“你跟梁詩什么地方不能吵,非要在公主府吵架,不像話。”
梁二爺話說的在理,梁歡乖乖受教:“爹爹說的是。”
梁二爺見梁歡認錯態度這么好,就沒多說什么,讓張氏好好的照料女兒,他自己去了書房。
梁二爺一走,梁晨忍不住掀開梁歡的裙子,就見圓潤光潔的膝蓋上,跪出兩團巴掌大的青紫,都有些腫了。
梁晨心疼:“這得什么時候消下去啊?”
梁歡不在意的放下裙子,這跪出來的青紫完全消下去得要半個月,但三兩天就能消腫,消腫了就不疼,就青印子看著不美。
張氏越想越生氣:“這梁詩要丟丑,你就由著她丟丑,拉了做什么!不成器的東西幫了也沒用,還記恨你呢。”
梁歡一臉認真的搖頭:“不是這個道理,娘,她丟的可不是她自個的臉,是梁家的臉面,是祖父的臉面,梁家出了這樣的姑娘,我們臉上也沒光啊。”
張氏知道這個道理,就是不服氣:“她苗氏沒把女兒教導好,反倒是我的女兒跟著受累,天底下還有這樣的人?”
梁歡寬慰了張氏幾句,秦媽媽進來問:“姑娘這會要用飯嗎?”
梁歡早就餓了,忙說要吃,她剛才在祠堂跪著的時候,膝蓋疼,她就想吃的,想著想著就沒那么疼了。
待吃了晚膳,洗漱好上了床,換上寢衣,梁歡卷起褲子,看著自己的兩條腿,還真有些疼,但祖母叫方嬤嬤悄悄給她遞了墊子,沒給梁晨,這就表明,家里長輩也覺得梁晨是錯了。
這遞墊子的是祖母的主意呢還是祖父也認可的呢,梁歡希望是祖父認可的,畢竟在這家中,最有權威的還是祖父。
梁歡晚上回去的時候,衛賀玉身邊的小廝來了,梁歡今天攔著梁晨的事被衛賀玉知道了,姐妹兩個回家事情定然不會這樣輕易的過去,因此讓人過來問。
梁歡沒事,而且這事是她們自己家的事,跟衛賀玉沒關系,就別跟著后面添亂了,也不曉得衛賀玉從哪打聽到梁歡在家罰跪的,還帶了化瘀的藥膏。
梁歡收下了,她的膝蓋是需要化瘀的藥膏。
小廝回去回了話,衛賀玉聽梁歡收了藥膏,稍微寬心了些,梁家姐妹的事他不好說誰對誰錯,給梁歡送藥膏,純粹是因為他跟梁歡更熟,而且送藥膏的主意也不是他出的,是宋承說了一嘴。
說要不送化瘀膏給梁五,她跪了一下午,膝蓋肯定會青紫。
衛賀玉恍然跟著笑,宋五你也有這樣仔細的時候,沒看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