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不是這樣說的呢,梁歡膩歪的纏著她娘:“娘是生氣爹還是生氣外面女人纏著爹,畢竟我爹長的還是不錯的。”
這是實話,梁二爺當年也是青年才俊一個,要不然張氏也不會看上他。
張氏臉朝里躺著,梁歡再接再厲道:“娘想不想知道是哪個女人纏著爹的?我們把她找出來!”
張氏睜開眼無力道:“找出來干什么?抬進家里做姨娘?”
“悄悄的找出來,娘不想出口惡氣?”
張氏也氣恨這女人,出口惡氣?能怎么出?打死了,那孩子還在。
梁歡點頭:“娘,你不覺得這孩子出現的古怪嗎?懷孕的時候不來找,要是挺著肚子,祖母知道肯定會讓抬進來,她不露面把個孩子扔在我家門口,就說明她不想做我爹的姨娘,她就是想把個孩子扔在這。”
張氏轉過臉,鎖著眉:“囡囡你是怎么想到這些的?”
梁歡眨巴著葡萄大眼,裝天真的道:“我猜的啊,娘忘了黃姨娘當年為了能進咱們家使的那些手段?這個女人明顯不想咱們家,她為什么不想進啊?是不是……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張氏坐了起來,忽地醒悟過來,仔細一想確實有很多古怪地方,她冷笑幾聲:“我倒要看看是誰要害二房。”
梁歡見她娘終于燃起斗志,大松口氣。
院子里的積雪堆在院墻下好些天才能融化干凈,融化的雪水橫流的到處都是,梁歡提著裙擺小心踩著地磚上,生怕雪水弄臟她的織錦新裙子,她跟福丫笑嘻嘻的往外走,路上遇到大房的銀環。
銀環讓到一邊給梁歡行禮,梁歡帶著鵝黃搭耳帽,帽子下的一張臉玉團似的可愛,她笑嘻嘻的問:“銀環姐姐是從外面回來的嗎?”
銀環出去采買,這會剛回,梁歡問她忙就應道:“是呢,姑娘也是要出去的嗎?”
梁歡點頭,露出點憂愁:“我爹的那個孩子病了,我去給他請大夫。”
銀環神色微訝:“小少爺前些日子不是還好好的。”
梁歡搖頭小臉唏噓:“興許是凍著了,反正是病了,唉,身子太弱要是病死了也沒辦法。”
梁歡沒空跟丫環閑聊,拉著福丫匆匆出了門。
難得出來,她得好好的逛逛,昨晚她就計劃了好,先去蘇家繡坊去看衣裳,都快過年了,她得穿新衣裳呀,戴新首飾啊。
帶著福丫到了蘇家繡坊,梁家幾個姑娘的衣裳幾乎都在蘇家繡坊定制,從前都是繡坊的裁縫去府上量尺寸。
今天梁五姑娘親自到了,賬房的人有些意外,忙親自出來接待梁歡。
梁歡喜歡明艷的顏色,她想做一件短襖,下面配百褶裙,跟伙計說了要求,伙計把店中新來的布料都捧了出來,緊著梁歡挑。
這些都是月頭從南方運來的新款料子,花樣跟去年不同,梁歡細看了一圈,有些合適一匹薔薇紅底色的金寶地,但又覺得這顏色會不會過于明艷了,不適合她這年紀,前世的時候她極愛這種明艷絢爛的布料,但現在自己還小,過幾年才能穿。
福丫壓根就不懂這些,梁歡緩緩摸過水滑的布料,居然沒了主意,旁邊還有黃茶色的,她在糾結是選薔薇紅的金寶地還是黃茶底的金寶地。
伙計見她拿不定主意,也不敢給她做主,送了香茶點心上來,讓她好好的挑選。
這四面放著的布料有好幾十種,梁歡看的眼都花摘了帽子,她看的都有些熱了,坐下來吃茶嗑瓜子跟福丫說話,她今天可以在外面玩好一會都沒事。
兩人正天南地北的胡扯著,有人從外面進來,梁歡沒回頭,時近年關,來做衣裳的人很多。
那人在她后面走了一圈,轉到了她的跟前,驚訝道:“梁五?你怎么出來了?”
梁歡抬眼挑眉:“衛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