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完年,諸事都處理完畢,日子過的平順緩慢,梁歡在宮中卻是等的焦急無比,梁晨說是去幫她找人,到現在都沒有消息,她暗地里讓采買的女使出宮到梁晨家問,采買的人回了宮就內叫到了甘露閣。
皇帝天青寬袍靠在藤椅內卷了書在看,臉也沒抬只兩個字:“說吧。”
那女使是仁明殿寢殿掌典執的五品女官,皇后娘娘讓她去孫家問事情,并沒明說是什么事,只是讓她問孫夫人,拜托打聽的事問到了嗎?
宋承微抬眼:“問到了嗎?”
小女使嚇的兩腿發顫,雖不清楚皇后娘娘交待的事情是什么,看陛下這容色似不大喜。
“問,問到了……說是人在那。”
宋承微出神嗯了聲抬手讓人下去了。
那女使卻行出去,到了外面站了會,覺得心口撲通亂跳,不敢再逗留,速速的回了仁明殿。
梁歡正等著,女使進了宮,先是將問到的話回了,而后告訴梁歡,她回來時候被陛下喊去問話了,問的就是這事。
梁歡一怔,隨即面先慍色,宋承這是在監視她嗎?
她原想去找宋承,想來想去等著他來。
下午時候宋承過來,抱著幾本話本子。
“說是坊間時下流行的,你看看?”
梁歡默然看他,他倒是笑呵呵的半點事情也沒有,他不說,自己也不提。
翻開幾頁擱在案幾上,安哥兒拉著奶娘的手進來要父皇抱。
宋承抱起兒子,問他今日乖不乖呀。
梁歡在旁道:“等明年就給夏安開蒙讀書吧。”
“會不會太早了?”
梁歡搖頭:“早才好教育啊,可別像他舅舅那樣,爛泥扶不上墻。”
說起梁霄,梁歡也是沒脾氣了,前世梁霄讀書沒能成,她還想著這輩子事事都搶在前面,興許梁霄能有個變數呢,變數也是有,梁霄沒成敗家子,可也沒成什么大才。
兒子的教育是梁歡說了算,宋承沒有異議,就開始想給夏安準備開蒙老師了,在腦中過了一圈,倒是有幾個人選,都是學富斗車的才子。
安哥兒玩了一會后去睡覺了,梁歡搬來棋盤跟宋承下棋,她棋藝差,卻還贏了宋承了兩把,不用想也知道宋承讓著她。
一直到晚上滅燈歇下,宋承都沒說喊人問話的事,梁歡躺在床上想,他難道是要她自己說出來嗎?青葉在相州做什么?他什么時候會來京師,梁歡不放心他。
梁歡叫人去相州尋找青葉的事,就像沒有發生過一樣,宋承明明知道卻從來也不提,梁歡干脆就不管他了,安排人去相州找青葉。
他既不是這世上的人,難說什么時候就離開了,梁歡暗中想,青說的隱晦,或許離開的方法并不好。
又到宋承沐休去上清宮見宣和帝是日子,宣和帝要見孫子,梁歡作為母親自然要跟去,她本來也想去,去找找魯道士再細細盤問,上次被宋承打斷后,她甚至想安排人偷偷進上清宮問魯道士。
進了上清宮,梁歡帶著安哥兒去見宣和帝,一個多月的時間安哥兒會說許多的話,宣和帝被他奶聲奶氣又一本正經的樣子逗的哈哈大笑。
梁歡要回去休息,退出靜室,往東行了片刻,魯道士已經在那等著她。
“先前道長說的秘術的書還在嗎?”
魯道士歉然道:“正是要跟皇后娘娘說此事,那本書早幾年前因為失火被燒掉了。”
梁歡皺眉:“殘本也沒有?”
“沒有,都燒光了。”
梁歡若有所思哦了聲,站了會對這明顯不安的魯道士笑道:“打擾道長了。”
她離開魯道士的住處,回到披香殿那,宋承抱著安哥兒含笑看她:“回宮吧。”
上清宮一行,沒有得到自己想知道的,連那本書都被燒了,梁歡有些沒了主意,不知道青葉還會不會回到京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