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塵正視自己的爹爹,說:“敢問老爺,這家法是用來干什么的?”
侯爺一怔,臉色不禁一沉:“無知,家法自然是處罰那些犯錯之人的。”
“那敢問老爺,女兒究竟所犯何錯?”
侯爺大怒:“孽障!事到如今,你別說認錯,竟然連自己所犯何錯都不知?”
身邊的姨娘拉拉女兒的裙角,示意她不要和父親頂嘴了,哪里知道,若塵卻拍拍母親的手背,示意不用擔心。
不管侯爺怎么發火,若塵的表情還是很淡定,有著不符合她十歲年齡的早熟。
此刻,正是深春,院子里一片綠意,穿堂的風從遠處徐徐吹來,細碎的光影在地板上跳躍,院子里花瓣紛紛揚揚,與光影交織,揉碎了飄落滿地。
侯府富貴盈門,原本是花團錦簇,可惜女人太多戲太多,將一個好好的富貴之地攪得雞犬不寧。
可見一個男人的女人太多,總歸家宅不寧。
侯爺看著自己這個小透明的女兒,對她有大大的不滿,但也有一絲疑慮,怎么這孩子,竟然連家里固有的家規,都不知道嗎?
他不禁不滿地瞧了一眼自己的續弦,淡然說:“怎么,夫人,你平素竟沒告訴給孩子們知道,應該遵循什么樣的家規嗎?”
見母親被責罰,安坐著的四姑娘若畫急忙替母親圓場:“父親,母親素日原是有教的,教的不止一次,是五妹妹不讀書,不上進,怕是自己忘記了吧!”
若畫惱恨五妹妹暗害自己,自然處處要回擊。
在這宅子里,唯一能救自己的,還是得靠自己啊,若塵感嘆。
她繼續亮著嗓門說話,她知道,古人要求女子,端莊靜雅,但若論吵架,嗓門大可以彌補身體矮小的缺陷,提升足夠的氣場。
“那又請問父親,女兒到底觸犯了什么家規?”
“你?你差點放火燒死你嫡姐,家法處置還是輕微的,若真的傷到你的嫡姐,得送你去官府問罪。”侯爺更加怒氣沖沖。
若塵的母親內心一暗,侯爺涼薄,他能說出來就能做得到,將自己的庶女送官。
“回父親的話,凡事講究證據,說我差點燒死四姐姐,有何證據?莫不是四姐姐說了,父親就全盤信了?這是偏聽偏信。”
侯爺一愣,眉目一沉:“巧言令色,那你倒說說你的理由。”
“敢問四姐姐,若是若塵要火燒四姐姐,為何暈厥的是妹妹我?四姐姐混事沒有。若論身體強壯,姐姐苗條,亭亭玉立,妹妹面黃肌瘦,體力上就十分的懸殊。姐姐毫發無損,妹妹渾身是傷,這怎么是妹妹要火燒姐姐呢!若是外人一看,還以為是姐姐要火燒妹妹呢!”
“你,你放肆,我身為姐姐,何故要燒死妹妹你呢!”饒是若畫口齒伶俐,也沒有想到,五妹妹竟然倒打一耙:“原是你說你丟了件珍貴的物件在柴房,求我幫你尋找,我聽了你的話,替你尋找,結果發現不妙的時候,柴房已經起火,分明就是你用心險惡,想燒死我。”
若塵在書穿來之前,姐妹之間發生了什么爭執,她是不知的,所以不管以前這身體的原主曾經是如何打算,橫豎與她無關。她所要爭辯的,就是從書穿以后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