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秀才的眼神里,帶著一絲悲哀之色:“原本想飽讀詩書,報效朝廷,如今,已經有些心灰意冷了。”
王秀才也沉默不語。
若塵說:“報效朝廷為何不可,他又不代表朝廷……就是為了讓這樣的人,不霸占朝廷,才更應該去讀書考取功名,有話語權。”
最后一句話是現代語,但兩位秀才竟然是聽懂了。
他們施禮,說:“若塵姑娘,受教了。”
三人一人隨意拿了一個盒子,這才分開而去。
若塵打開盒子,見到里面是精致的花鳥紋墨筆,與松石獅子硯臺,倒也珍貴,但她不想用高涼王爺贈送的禮物來習字讀書,覺得臟了自己的手。
見到了還在苦苦等候她的芷兒和月明,她將墨筆送給了芷兒,將硯臺贈了月明:“這是高涼王爺賞賜的,你們拿著吧!”
“這可不妥,是王爺賞賜給你的,我們怎好奪人所愛。”
“王爺那的禮物不也是別人送的么,我拿來送人,也是可以,你們莫要推辭了。”
三人朝文會出口走去。
梅弘公子已經在門外等候,夜色如傾,溫柔地覆蓋大地,他長身玉立,風度翩翩,眼里隱含微光,目光牢牢鎖定在若塵的身上。
起風了。
夜風吹動兩旁的樹木,發出瑟瑟的聲音,月光環繞在梅弘公子的身上,宛若給他渡了一圈白色的光圈,梅弘公子手握一件紅色的披風,想要給身影單薄的若塵披上。
忽然,一道身影,出現在他和若塵的中間,竟然是藍晨。他的身上,帶著花木柔軟的熏香。
藍晨的目光一瞥,落在那紅色的披風上,一副不經意的樣子,卻將他擋在了若塵的視線外,對若塵說:“借一步說話。”
其實,藍晨沒什么重要的話要說,不過此刻好像忽然多了話,一定要說給若塵聽。
梅弘公子有些惘然,看著他們走到樹蔭之下。
“什么事,明日說不可以?”
“我今日要和譽王殿下進京,這段時間可能不會在這里逗留了。”他說:“今日高涼王爺對你的態度……不管發生什么事情,你記住,不要影響到你考秀才。”
若塵這還是第一次見到藍晨一臉鄭重的模樣,不過卻沒有將他的話語放在心上:“高涼王爺能對我如何?”
藍晨重重嘆了一口氣,心想你不是傻啊,傻子都看出來那王爺對你的意思,不得不再次提醒:“你可不要小看了他,他若想得到的,就會想盡一切辦法,弄到手。”說完,他拿出了一串南珠,放在她的掌心里,他贏了譽王兩串南珠,都是因為若塵,所以,他給了她一串。
為什么給她一串,而不是兩串都給她,大約只有他心知肚明。
若塵掂掂南珠,知道價值不菲,也就沒有推辭。
“為什么忽然送我一串南珠?良心發現,覺得以前欺負我太苦?”
藍晨面無表情地說道:“若你以后回到京都,有遇到麻煩,可以去妙香坊,以這串南珠為信物,會得到幫助。”
若塵皺眉:“你說的我好像馬上要出事了一樣,到底會出什么事情,你別賣關子了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