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來了,我們上花船吧,別耽誤了時辰。”若塵挽著芷兒的手向花船走去,蕭墨急走幾步,另外一只手挽著芷兒,硬造成三人行的局面,讓芷兒有些不知所措,不明白一貫對自己冷淡的這位表姐,怎么忽然對自己如此親近了?倒讓她如此不習慣。
花船緩緩飄向河流的中心,燈影與水波交相輝映,水波中心已經飄流了無數華光異彩的花船,掛滿了許愿的花燈,若塵他們的船上,也開始點亮一盞盞的花燈,船家送來紙筆,請他們寫上各自的心愿,藏于花燈里,最后時分,會將這些裝了心愿的花燈送上天空,那是花燈會最后的浪漫和心愿。
上了花船以后,若塵與梅弘公子就形影不離,她自然是故意的。
兩人一起流連在花燈的燈影里,猜著燈上的謎語,或者欣賞花燈上的燈畫,盡興的時候,梅弘公子還親自畫了一幅畫,若塵就站在燈下,捏著手帕靜靜欣賞。
她從沒有抬眼直視蕭墨,卻知道她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他們。
好容易,等到梅弘公子暫時離開一會,去拿一些吃食時,已經嫉妒到原地要爆炸的蕭墨,忍不住擋在了若塵的前面。
“你這樣卑賤的庶女,卻對我表兄起了不軌之心。”
若塵抬眼看著她,蕭墨只比她高一點點了,再過一年,或許她就能比她生的高了,她淡然一笑:“嘖嘖,蕭墨姐姐,你怎么這么矮,明年我就比你高了吧!你除開攻擊我是庶女,還有什么可說的?你樣樣不如我,長得不夠標致也算了,個子不高挑也就罷了,偏偏還胸無點墨,粗俗粗鄙,就算我是男子,我也不想看見你。你若問你表兄為何對你如此,你心里難道沒有數么,我是你,就跳下這河流,若丑成你這樣了,我也沒臉活。”
“你,你說什么?”蕭墨震驚了。
一直以來,若塵就算不服,也從不和她直接剛,每次都是她欺負她,所以她才如此肆無忌憚,甚至派人想要殺死她。
可今日,她是怎么了,仿佛變了一個人,竟然對自己說出如此刻薄的話?竟然說自己丑!在蕭墨的心里,覺得自己就算不是天下第一等的美女,那第二等是肯定有的,結果在若塵的眼里,竟然是一個絕世丑女?
“白若塵,我小看你了,你竟然是這樣的人,你,你應該去死,你死了,才不會糾纏我表兄,是你出現了,我表兄才對我一日比一日冷淡,你是狐媚子,你是妖孽,你就是爛污泥,你就該不再出現。”
“瞧,這就是嫡女,出言如此粗俗,梅弘公子,你的表兄,你想他對你笑一笑,他都做不到,可我讓他笑,他可以一直笑到天荒地老,你信不信?你一輩子得不到的,我唾手可得,嘖嘖,我都為你感覺悲哀。這清清的河水,也洗不掉你身上不討人喜歡的污垢。”
原本,在現代里,若塵就是一個辯才出色的女子,懟天懟地懟一切,這書穿了,穿成了一無所有的庶女,只能暫時低頭做人,不得不隱藏鋒芒,如今,知道對方出于嫉妒差點害死自己,她豈能再忍,自然要露一點鋒芒,讓蕭墨知道自己的厲害。
罵人不帶臟字是她在某瓣學的,她當然不會將自己降格,拉低到和蕭墨一樣去罵臟話的地步,蕭墨在意什么,她就在蕭墨在意的地方狠狠打擊,毫不留情。
果然,蕭墨最在意的是梅弘公子,被若塵如此刻薄挖苦,早已氣得七竅生煙,將大家閨秀的舉止氣派全部都忘記,沖向若塵,一把抓住她單薄的軀體,大喊:“白若塵,你去死,該死的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