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妃的聲音其實還算好聽,若沒有一副好的聲音,又如何能長期在皇上身邊邀寵,只是聲音透著些許冷漠。
到了她這樣的年齡,對每一個選秀入宮的年輕女子,內心都潛藏著敵意,也許那些小姑娘不過是皇上身邊的過眼云煙,但有她們的存在,皇上更加對這些年老色衰的側妃毫無任何興趣,現在若不是她有一位滕王的兒子,皇上還偶爾能登門以外,別的沒有子息的老妃們,除開宮廷的大聚會,根本是瞧不見皇上一面的。
“是,正是那位小姑娘,若塵五姑娘。”宮女恭恭敬敬地回答。
宮里的人,都知道,這位玉妃可不是好惹的主子,而且她的兒子滕王殿下,頗受皇上寵愛,如今太子之位空懸,很難說,會不會這位置落在滕王的頭上。
所以后宮對這位陰冷有心機的玉妃,都非常的恭敬,敬而遠之。
“是么,讓她過來,讓本宮瞧瞧。”
玉妃這日正好接了表妹的信箋,說了若塵破壞了她想讓蕭墨嫁入閣老府的美事,玉妃對這個小姑娘,內心早就印象很差,這正好是送上門,讓她給敲打敲打懲治懲治。
玉妃和蕭大娘子如出一轍,所謂的懲治,包括不限于謀害,反正對于她們而言,一個侯府的庶女,不過和婢女的身份相差無幾,殺了也就殺了。
若塵的心里咯噔一下,自己一個小姑娘,又是外面來的,高貴的玉妃,怎么忽然要見自己,而且聽那語氣頗為不善。
怎么自己一入宮,就如此倒霉,仿佛同人結了梁子一般。
她無奈,只得跪近了一些。
玉妃聲音懶懶的說:“到底是外面來的女子,沒有規矩,抬起頭來,讓本宮看看。”
若塵只得抬起頭來,目光依然躲閃,只要目光對視,沒準對方就會找茬,她可不想在這待幾天,就給四姐姐惹來麻煩。
“果然是一個小美人坯子,還能讀書識字,倒是比你那四姐姐強,你四姐姐才入宮,已經足足一月沒有得皇上召見了,怎么,她是希望你能引起皇上注意嗎?”
“回玉妃娘娘的話,四姐姐現在感染風寒,恐不能見駕。”若塵不卑不亢地說道。
“她感染風寒,你又沒有感染風寒,可以邀寵啊,果然小嘴伶俐,欺負蕭墨的事情,看來是真事。”
若塵愣了,蕭墨……這玉妃和蕭墨是認識的?這就有些要小心了。
玉妃淡淡地說道:“聽說你是一個心氣高的,一個庶女,竟然也對閣老府的嫡孫有非分之想,蕭墨是本宮的表侄女,一向溫婉大方,自然不是你這樣的庶女的對手,你竟然還將她推入水里,你就這么跪著吧,跪兩個時辰,好好反思一下你的言行舉止,可有違越禮數?若反思沒到位,本宮會復查于你……走吧!”
玉妃的坐輦徐徐遠去,若塵跪在地上,有些懵了。
怎么就這么倒霉,才入宮,就遭遇了這樣的下馬威。
風寒露重,地板寒冷,玉妃心想,跪兩個時辰,以她的小身板,寒氣入骨,只怕會影響她以后的生育。殺人不見血的手段,對于久浸深宮PK贏了無數年輕女子的老女人來說,實在是張手就來。
玉妃讓自己身邊的一個小太監監視若塵,是否跪足了時辰,迎接若塵入宮的若畫身邊的宮女,急忙安撫了下若塵,然后趕緊去找若畫求救去了。
聽聞此消息,若畫從床榻上起來,咳嗽起來,咳得兩頰通紅,說:“原本這玉妃就惱著我,沒想到,還有若塵也得罪了她娘家那邊的親戚,青石板路面,跪兩個時辰,女孩子的身子就毀完了,待我去瞧瞧若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