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贈與你的?十五盆完全超出了用度,居心不良。”皇后娘娘厲聲問道。
皇上的臉色也板了起來:“十五盆?難怪你久咳不好,這遠遠超過一宮的用度,何況你那滴水苑,地方那么小,更加封閉。”
玉妃咬了下牙,目光鋒利地看向地位比她低的洛嬪,那洛嬪原本是她的陪嫁丫鬟,被皇上看中,收入了后宮,一貫以玉妃馬首是瞻,洛嬪見玉妃看著自己,頓時感覺不妙,肯定是玉妃又要讓自己背鍋了。
果然,玉妃急忙跪了下去,說:“回娘娘的話,臣妾曾經送了五盆夜來香給若畫才人,見她年輕,喜歡花草,就送了一些過去,并沒有超越所用度數,至于怎么會是十五盆的,臣妾確實不知。”
皇后娘娘冷笑了幾聲:“你不知,或許有人知道,若畫才人,你無需懼怕,如今皇上在這里,你把你所知道的,一一說出來,你可有送禮的登記記錄?”
玉妃警告地盯了若畫才人一眼,心想她一個才人,應該不敢與自己為敵。
若畫卻坦然說:“臣妾對每一筆禮物都有登記,這十五盆夜來香,是玉妃的瀟湘宮所賜。”
說完,將早已準備好的小冊子遞上去。
皇后先閱了一遍,微微搖頭,遞給皇上,皇上看了,將那小冊子重重拍擊在桌上,對玉妃說:“你干得好事,若畫一個才人,方才入宮,你就使用這樣狡詐的手段,迫不及待地對付她嗎?安的什么心?”
玉妃急忙重新跪下,臉色蒼白地說:“回皇上的話,臣妾入宮多年,自然是知道,夜來香雖然每個宮里都有,卻都不敢超過五盆的,至于怎么會多出來十盆,臣妾確實不知。”
洛嬪此刻不得已跪了出來,她知道,若自己不出面攬下這事,事情過后,玉妃也饒不了自己,自己被皇上寵幸了以后,也沒有生下一男半女,將來少不得,還是要依靠玉妃和滕王,她不能失去這棵大樹。
“回皇上的話,臣妾該死,一切是臣妾的安排。”
“你的安排?你竟然敢替玉妃安排?”皇后娘娘似笑非笑地看著洛嬪,她怎么會不知,這些年來,洛嬪為玉妃背了多少黑鍋,看來此次也不例外。
洛嬪說:“臣妾見若畫才人喜歡花花草草,想著多送她幾盆夜來香,以為她會擺放到花園里去,哪里知道她竟然完全不知夜來香的香味過于濃郁有毒,原本是她無知,一切與玉妃無關,求皇上、皇后娘娘責罰。”
“好你個洛嬪,你居心不良,竟然還責怪若畫才人自己不會擺放花,以前,怎么本宮從沒發覺你如此歹毒?”皇后娘娘知道,今日背鍋的肯定是她,也只有拿她殺雞儆猴了。
“臣妾該死,臣妾有罪,一切與玉妃娘娘無關。”
皇上的目光閃爍片刻,落在玉妃的身上,許久,他才說:“洛嬪故意陷害若畫才女,削去嬪妃,降為才人,而若畫才人,這次委屈你了,升為畫嬪,以后,你們的份位調了個位,洛才人,你可要知道的分寸。”
若塵驚訝老皇上的雷厲風行,眼里揉不得沙子,是明君,也是暴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