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塵急忙入內,頓時被眼前一切看得愣怔了,她沒想到,在考生云集之地,竟然會出現這樣粗魯之事,和市井無異。地上杯盤狼藉,殘湯剩飯倒了一地,顯然是有人砸了她的飯食。
恰好方玉從外疾步而來,一副風塵仆仆的樣子,他顯然才趕到。
“師父。”他給若塵行禮,頓時有人說:“這不是十里鎮的方玉才子嗎,怎么竟然給一個女子行禮?還稱呼她為‘師父,他是不是失心瘋了?’”
只見不大的飯廳,已經被十幾個來自顯然是同一處地方的考生給霸占了位置,屬于十里鎮的位置,只有寥寥無幾的幾個考生,見到若塵姑娘和方玉,他們急忙站起來,對若塵行禮,說:“若塵姑娘,你可來了,這些人,仗著人多,欺負我們十里鎮的考生。”
若塵看到,對方的人叢里,果然還端坐了一個衣裳華貴,容貌冷艷,眼神十分驕傲的女子,她的手下的丫鬟,正抓著豆兒,顯然想抽她耳光。
若塵一步一步走過去,方玉也跟了過去,擔心自己的師父安全,可是若塵的氣場那么強大,根本不需要他擔心。她一步步走到那丫鬟的面前,似笑非笑地說:“很好,很好,你打完本姑娘的丫鬟,就等著你的臉,讓我刮花。”
說完,手里寒鋒一閃,一把雪亮的小刀,出現在她的掌心。
那丫鬟欺軟怕硬,尤其對方手里有刀,哪里還敢掌摑豆兒,手一軟,豆兒急忙竄到了自家姑娘的身后,立刻哭訴告狀:“我給姑娘點了份鵪鶉蛋,只有最后一份了,這位姑娘她非要不可,不給,就打翻了姑娘你的飯食,所以耽誤姑娘用膳了,還蠻不講理要打我。她們太不講理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那女子的身上,若塵從那些人凝視里,看出來,這個女子,竟然是那些人群的焦點,一副眾星捧月的樣子。
若塵冷冷地說:“我才知道,原來,考秀才的考生,也是如此不講理的人。”
那丫鬟依然嘴硬:“我家姑娘要鵪鶉蛋,你們就應該給,是你們不在理,怨誰?”
“哦,你家姑娘是那家皇親國戚?”若塵諷刺。
一旁的方玉說:“我道是誰,原來是樓撫琴姑娘。”
見若塵一副詫異的表情,十里鎮一個考生急忙解釋:“若塵姑娘,常有人說,十里鎮玉,八雨臺琴,說的就是十里鎮的才子方玉,八雨縣的才女樓撫琴。”
那樓撫琴秀眉一挑,一副驕傲的模樣,眼神俯視一切,像只小孔雀。
若塵的面色一沉,一派肅穆的樣子,樓撫琴以為自己的名聲鎮住了她,哪里知道,下一句,若塵卻說:“樓、撫、琴……沒聽過。”
十里鎮的考生忍不住偷偷笑起來,他們人數少,一直被八雨臺的考生們壓了一頭,正窩火呢,沒想到,若塵姑娘代替他們出了氣。
方玉說:“師父,你新來十里鎮這偏僻之地沒多久,自然不知道這里的人物,就算知道了,對于你這京城出身的侯府姑娘來說,自然是不認識的。”
言下之意,樓撫琴還不配自己的師父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