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塵最不懼怕的,就是嚇唬自己的人了,真正高手段的人,都不會如此咋呼的,比如玉妃那樣的,她謀害你之前,不會威脅嚇唬你,而是直接出手,玉妃才讓她忌憚幾分。
樓撫琴回到房間,氣得心口都要爆炸了,忽然門拍響了,十分的急促,她不耐煩地說:“誰啊。”
丫鬟將門打開,出現的是家里的家丁,一臉焦急之色:“姑娘,不好了,府上出事了,老爺夫人,還有兩位公子,都讓官府給抓起來了。”
“什么,出什么事情了?”
“據說是一個什么貪墨的案子,全府已經被抄家,還有人已經趕來要抓你歸案了,是老爺讓我通知你快逃,姑娘,快逃吧!不然就來不及了。”
“逃,我能逃到哪里去?”樓撫琴苦笑起來。
她頹然坐在地上,看著自己隨身帶著的金銀珠寶,這,是她此刻唯一可以伴身的用品了,不僅如此,身為犯官的女兒,她剛剛考中的秀才功名,也按慣例,即刻削去。
想想幾日之前,自己還被眾星捧月,今日之后,消息傳開,她將成為犯官之女,人人唾棄。幾日之前,自己還可以當眾嘲笑白若塵,如今,淪為自己被人恥笑……白若塵,她若不拿走自己的黑白玄玉,自己還可以隱姓埋名,拿玉佩去換取后半生衣食無憂的生活。如今,她真的一無所有。
在內心深處,樓撫琴,對白若塵的恨意,又添了幾分。
“姑娘,快走吧,不然就來不及了。”她隨身的丫鬟說道:“走到哪里,是哪里,走一步,看一步。”
“父親是滕王殿下的人,出事,十有**,是為了滕王殿下……”樓撫琴畢竟是才女,她想起自己啟程赴考之前,父親已經陷入憂患之中,每天嘆氣,說滕王出了點事情,惹來當今圣上的不快,按照滕王的性格,肯定要找個人背鍋。
如今看來,這個背鍋者,是自己的父親。
樓撫琴換上了男裝,趁著茫茫的夜色,正準備悄然登上馬車,忽然,迎面走來幾個白衣少年,喝得微醺,一路高談闊論,有人瞧見她,醉醺醺地說:“這小郎是誰,看著面熟,又認不出來。”
樓撫琴不想讓人認出,低頭就想鉆入馬車,卻被那幾個少年給包圍住,忽然,一個面目俊朗的少年,從中而出,對他們幾個說:“這是我表弟,你們別吵嚷了他,你們喝醉了,別驚擾了人,有失我們秀才的體面。”
那聲音十分耳熟,借著淡淡的月色,樓撫琴認出來,此人是方玉,內心不禁有了幾分感激。
方玉將那些人轟趕走了,轉身回頭對樓撫琴說:“樓姑娘,你和我的先生吵嘴了,我先生不會介意的,你何必急著走呢?”